“七公公，我什麼都沒有做，一切都是在馬貴妃的指點之下，端人的碗，聽人的話，這就是江湖人的規矩，對不對？”
我不會讓七公公抓到我的破綻，就算他使用電話錄音也毫無辦法，因為我不會承認自己帶走了大畫師，至於那幅畫的秘密，更是與我無關。
“葉天，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是你做的，京城裡能夠救走大畫師的只有你，其他人只知道坐山觀虎鬥，想不出其他辦法。我真是太大意了，明明知道地下水道可以通到別墅裡去，卻忽視了這個關鍵因素。”
我突然間清醒過來，雖然這件事行動迅速天衣無縫，卻忘記了別墅裡裝著監控。
我做的所有事情監控裡記錄的一清二楚，瞞是瞞不過去的。
我笑著回應：“七公公，你們都是能夠決定京城未來的大人物，我只是無名小卒，一切都是馬貴妃吩咐，我才會衝在前面，如果有得罪之處，千萬見諒。”
我不想得罪七公公，最起碼這時候還不可以翻臉，具體到什麼時候才能針鋒相對，直接開戰，那都必須馬貴妃親自做決定，其他人只能等著。
七公公冷笑起來：“我真是遺憾，沒有用黃金和美人收買你，才會在這裡摔了一大跤。葉天，還是低估了你，想不到從汴梁城那種小地方來的年輕人，做事竟然如此犀利，我手下那麼多人，沒有一個比得上你。怎麼樣，到我這邊來吧，我會給你最高待遇，以後還會保護你平步青雲。”
剛剛進入京師的年輕人都會這樣想，要黃金、要官職、也要美人……
他們甚至信奉古人說的：“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千鍾粟”。
時代變了，如果再相信這些話，就是傻瓜。
換句話說，相信七公公許下的諾言也是傻子，當一個人的利用價值被榨乾的時候，就是失去一切，被人滅口的時候。
大畫師的命運也是如此，等他指出那幅畫裡誰是叛徒和內奸，他的生命也就到頭了。
我繼續回應七公公：“感謝關照，但是我是馬貴妃的人，還是要好好幹下去，她的大旗不倒我就不能離開，這才是一個手下人應有的道德底線。”
“哈哈哈哈，葉天，你他媽的跟我談什麼道德底線，我們都是黑道幫派中人，根本沒有道德可言。告訴你吧，下一次就沒有這麼輕鬆了，你出門最好小心一點，不要覺得馬貴妃能罩得住你，她還差得遠呢！”
七公公終於忍不住，解開了溫文爾雅的面具，直接露出猙獰嘴臉。
這應該也是我要的結果，讓對方首先翻臉，我這邊就很容易處理，進退自如，不會被動。
我仍然維持著必要的禮貌：“七公公，如果有什麼事直接找馬貴妃更容易解決，我只是她的手下，而且是剛剛來到京城的無名小卒，想想看，我本來屬於九公主領導，你就知道找我沒有任何用處。”
我把自己的責任全都推出去，讓七公公自己衡量，等於是把九公主當成了自己的擋箭牌。
七公公沉默了一陣，大聲冷笑：“葉天，不要跟我玩花樣，京城就這麼大，就算你躲在屋裡不出來，我也有辦法取你的這條狗命！你最好老老實實，不要再跟我作對，如果大畫師有什麼秘密，你第一時間賣給我，聽懂了沒有？”
七公公外強中乾，所有威脅的話都沒有意義，就算把秘密賣給他，又能值幾個錢？反倒是馬貴妃掌握了大畫師，這才是江湖人物關注的焦點。
我只能說，像七公公這種人已經過時了，如果他不肯退出江湖，早晚就是一個死。
如果他能等到馬貴妃杯酒釋兵權的那一刻，或許才能晚年平安，有個善終。
結束了這次通話，我吩咐人煮咖啡，然後坐在窗前慢慢的翻看京城歷史。
這個城市的歷史太豐富了，其中包含著黑白兩道的幾千次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