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室的兩套禮服都在衣架上掛著,裙襬被人用袋子兜著,小心翼翼,生怕弄髒。
桌上換下的珠寶首飾也是整齊的收納在盒子裡,婚禮上需要用的東西每一樣都被愛惜的收放著,這不像是一個預謀逃婚的人會做的事。
韓若星迴想著在化妝間見到顧景陽的樣子,以及最後出現在現場逃婚的顧景陽,前者滿是歡喜和期待,後者明明說著不願意的話,眼睛裡的倉皇和眼淚卻止也止不住。
唐笑笑一邊幫著收拾現場的物件,一邊小聲嘟噥,“不像話,真是太不像話了!回頭找著顧景陽,你替林書抽她個瓜娃兒,想結就結,不想結就不結,拿人林書開涮呢?”
韓若星拍了她一下,唐笑笑才閉嘴。
林書一路都沉默不語,他盯著盒子裡的戒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幾秒後,扭頭問剛剛給顧景陽化妝的幾個人,“她出去前見過什麼人嗎?”
幾人搖頭,這時候年紀最小的姑娘猶猶豫豫開口,“顧小姐雖然沒有見什麼人,但是出去之前,她就不太對勁兒。”
“這麼個不對勁兒?”
“林先生離開沒多久,她就讓我們都出去了,我當時手機落房間裡了,想回去取,走到門口就聽見顧小姐在裡面哭,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我就沒好意思進去。”
林書一愣,他在那會兒,顧景陽並沒有什麼反常,腦子裡過濾著資訊,莫名就想到那個沒有署名被他帶進來的厚實的紅包。
他抿緊唇,扭頭在桌上翻找起來,但只一會兒,他的下巴卻陡然緊繃起來。
韓若星注意到他的變化,低聲問,“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林書聲音沉沉,“我之前來這裡看她,碰到一個服務生,給了我一個很厚實的紅包讓我給大小姐,我問他誰給的,他說不清,只說是大小姐的朋友,我就給捎了進來,現在我找不到那個紅包了。”
唐笑笑說,“沒準兒顧景陽自己帶走了唄,她自己肯定也知道逃婚是闖了大禍,她哥非扒她一層皮,所以提前帶點現金,方便她在外面‘逃亡’。”
韓若星看著桌上的珠寶首飾,反問,“這裡面隨便一樣珠寶拿到二手市場也能當幾十萬,她為什麼不拿更值錢的?”
唐笑笑噎了一下,“那……可能她一時沒想到?”
韓若星看向林書。
林書沉默了片刻,說,“那個紅包很厚很硬,現在想來,可能放的並不是錢。”
有人在訂婚儀式之前給顧景陽寄了什麼東西,顧景陽很有可能就是看到那個東西,所以才逃了婚。
酒店的負責人把服務生的領班喊了過來看監控,那領班看了一眼就說,“這不是小周嗎?他年初就辭職了。”
林書說,“你確定嗎?”
“就是他,跟我手底下兩年,化成灰我也認識,年初就辭職了,他姐夫在一個酒吧推銷酒水賺錢了,把他也拉了過去。”
“哪個酒吧?”
“音,音素酒吧。”
從酒店出來,韓若星對林書說,“我剛剛問了顧景琰,他給了我幾個顧景陽經常去的地方,你帶人去那幾個地方找找,就把這邊我帶人去查。”
林書離開後,唐笑笑才湊過來小聲問,“你怎麼不讓林書去查那個服務生的下落,他人脈廣,辦事效率那麼高,不比咱自己查快啊。”
韓若星沒回答,只是輕聲道,“能是什麼東西,讓她害怕到當場逃婚?”
醫院。
顧景琰幫老太太將床升高了些,拿過水杯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