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淡淡一笑,不說話,牛維也站立在原處,不再向前走了。
“要不,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吧,誰都不會去打擾的地方。”
一息之後,牛維淡淡道:“好啊!”
小云只是將臉更緊的貼在牛維背上,一種踏實的歸屬感莫名的便從心底冒了出來,熱忱而強烈,只是她看不到,在那張背對她的臉上,也掛上了一絲淡淡笑意。
......
二十多年後,太乙山下一座毫不起眼的小茅屋外,掛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風鈴,有清風拂過,叮鈴作響。
茅屋不遠處立起了一個小小的土堆,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老者坐在土堆跟前,偶爾將土塊壘在土堆上,眼神空洞毫無生氣。
沒過多久,一個青年人緩緩走來,看到地上的老者和土堆後,他沒什麼驚訝之色,步子不變的走向土堆,隨後認真的鞠了一躬。
“臨走時,她問我,昨夜拂風鈴者,哪一縷可算春風?”
青年男子喉結微動,看著面色平靜的老者,隨後不顧身上乾淨華貴的衣服,蹲下身子,拿起泥塊朝墳塋上堆去。
“你怎麼回答?”豆子文學網
老者搖了搖頭,面帶苦笑:“我不知道,她自己告訴我的。”
“嗯?”
“她說,每一縷!”
青年莫名的頓了一下,老者接著道:“我原本不明白,可是現在明白了,豈止是昨夜啊,和她認識到現在,每一縷風都是春風,每一滴水都是朝露,如今再一想,每一眼都是離別。”
兩人的力量,終究比一人要大,墳塋很快壘了起來,比先前的小土堆看起來更像是墳頭,老者拍了拍手上的土,站起身來,釋然的道:“這麼多年了,該出去走走了,我老了,江湖可還年輕著吶。”
“牛叔要去哪裡?”
“不知道,天大地大,隨處可去。這些年多謝劉公子照顧了,我老兩口才能平靜過完後半生,等我出去走上幾年,回來給公子當牛做馬。”
看著那瀟灑身影逐漸遠去,還有地上這沒有牌位的孤獨墳頭,劉公子無語凝噎。
......
知州府的後院之中劍光四射,雄渾劍氣幾乎要將整個院子掀開,在那正中央處,兩道身影接連騰挪,一柄暗紅長劍和一杆長槍接連揮出,氣勢駭人無比。
一連出手數十招後,兩人一觸即退,各自退到院中一角。
陳子敬暗暗心驚,他作為槍術第一人李輕山的親傳弟子,雖然學的都是些上陣殺敵的本事,比不上江湖上這些以內力著稱的高手,但好歹是踩著死人堆出來的,無論是出招還是拆招,都比尋常的江湖人要高的不止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