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呢,關於昨天晚上初名揚說的話,湛清漪並沒有往心裡記,也不認為他所說的小時候跟蘇景天混之類的話是真的,就當他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偶爾任性一下,離家出走算了。所以,她也沒打算把這事兒說出來,也免得黎子陽知道了,又要大張旗鼓地幫她換住處之類的,惹更多的麻煩出來。
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一上班她因為有點兒頭疼,去蘇景天那裡拿藥,就好巧不巧地跟初名揚走了個面對面,她呆了呆,“你”
“啊切!”初名揚大大地打了個噴嚏,聲音都有些發悶,“湛小姐,你也來拿藥啊?還真是,我昨晚凍著啦,啊切你找蘇哥看吧,我先走……啊切”一邊咕噥著一邊走遠,打噴嚏的聲音不斷傳來,慢慢就聽不見了。
湛清漪眨巴眨巴眼睛,“蘇哥,你們真的認識?”就是說初名揚昨晚沒對她說謊嗎?這小子,唱的哪一齣啊?
“什麼真的假的?”蘇景天斜著眼瞄她,“我還要問你呢,剛剛名揚說的話什麼意思?昨晚你們兩個見過面?”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清漪不離黎子陽左右,而初名揚則在律師團那邊,如果不是刻意,兩下里根本不可能見到的。
“別提了!”湛清漪突然覺得很可笑,一屁股坐下,本來想說的,話到嘴邊卻改了口,“我跟他就一面之緣,麻煩你,我頭疼。”
蘇景天抱著胳膊看她,沉默了一下,才拿起筆來,“有沒有其他不舒服的感覺?”他看出來了,湛清漪有事情瞞著他,肯定也瞞著黎子陽,最近黎家發生的事太多,不知道是誰先挑起來的,所有人都在打黎先生遺囑的主意,他雖然從不過問黎家的事,但做為黎子陽的好朋友、好兄弟,還是會替他擔心的。
湛清漪搖了搖頭,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一些事,“蘇哥,姓初的”想了想又覺得這樣稱呼人家太不禮貌,趕緊改口,“我是說初先生這個人,為人怎麼樣?”
蘇景天頭也不抬地寫處方,長長的睫毛低垂著,給人很寧靜的感覺,“他小時候常跟我一起,傻得可愛,長大了,心眼兒也多了,年紀雖然輕,卻很會洞悉人心,最擅長四兩撥千斤”
聽到這一句,湛清漪瞠目:四兩撥千斤?“他很能打?”真是看不出來,初名揚還是個功夫高手?可是不對呀,他要真這麼能打,昨晚又怎麼會讓人追得找她避難,連衣服都沒顧上穿?
“你看他像嗎?”蘇景天好笑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我的意思是說,他很會避重就輕,總之你別跟他摻和就對了,當心他擺你一道。”
有這麼厲害?湛清漪撇撇嘴,很不以為然。那初名揚再厲害,不過是個半大小子,能拽到天上去?她湛清漪怎麼說也是學法律的好不好,撇開專業方面的知識不談,她的手上功夫也不是蓋的,看人眼光也很獨到,會讓他擺一道?開玩笑。
“信不信由你,”蘇景天把拿好的藥遞給她,仔細說了服用方法,“黎先生的病情,我問過醫院了,目前他們也還沒有更好的辦法,先觀察一陣再說。你……多勸慰一下子陽,會好的。”
湛清漪點點頭,一提及老爺子,她的心情也會不自覺地沉重起來,“我會的。”她站起身才要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對了,初先生昨晚說,有人追著他要東西,你知不知道是什麼?”
蘇景天微一怔,“什麼?”
“看來你不知道,”湛清漪笑笑,擺了擺手,“再見。”其實,這樣前後一聯想,她心裡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只是在沒有得到進一步的證明之前,還是先不要說的好。
出了醫務室的門,湛清漪猶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直接去找初名揚問個清楚,還是先跟黎子陽打個招呼再說。不過,不管她先找哪一頭,結果都不會盡如人意就是了,主要是現在大家都被遺囑給刺激得神經高度緊張,牽一髮而動全身,特別是如果他們先亂起來,給了黎子辰可乘之機,那麻煩可就大了去了。
“算了,先看看再說。”湛清漪搖頭自嘲地笑,覺得自己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她才要回總裁辦公室,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她順手按下了通話鍵,“湛清漪,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