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陽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他慢慢睜開眼睛,腦子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下意識地想要揉太陽穴,卻發覺沒辦法動彈。【無彈窗.】“被綁架了嗎?”他打個激靈,一下子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現在正坐在一把椅子上,雙腳和椅子腿綁在一起,雙手則被兩副手銬交叉著銬在椅背上,別說,綁匪還真會綁人呢。
黎子陽冷笑一聲,敢動黎家的人,對方看來不簡單,反正已經是肉在砧上,他也不急,等對方現身,提什麼條件再說。他抬頭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是一座很破舊的屋子,一張破爛桌子,還有幾把壞了的椅子,從窗戶裡吹進來陣陣帶著腥味兒的風,估計離海邊不遠。
驀地,身後有腳步聲響起來,好像只有一個人,而且從地上的影子來看,應該是個男人。走到黎子陽身後站住,他也不說話,好像在看人。
“開出你的條件。”黎子陽無聲冷笑,揚了揚眉。
對方沒有開口,還給他一聲冷笑,好像很不屑。
但就是這一聲,黎子陽立刻聽出是誰了,他臉色一變,隨即笑開了,“程滄海,真的是你。”
“你知道是我?”程滄海沙啞著嗓子開口,慢慢轉到前面去,看他臉色很不好,眼眶深陷,估計這兩天夠他好受的。
而最要命的是,他手裡拿著一把刀,三寸長的、鋒利的、足以殺死人的刀。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但沒想到你會用這麼卑鄙的方法。”黎子陽看了他一眼,隨即移開了視線,好像多看他一眼,也會汙了自己的眼睛。
湛清漪那麼明顯而又強烈地抗拒程滄海的靠近,而當他出現時,她就撲進他懷裡,是男人誰能忍受得了這樣的羞辱,依程滄海的個性,他怎麼可能就此罷休。所以,黎子陽毫不意外程滄海會找他攤牌,只是用這樣的方法嗎,就太可笑了點。
程滄海愣了愣,怒極反笑,“我卑鄙?那你呢,你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把清漪強留在身邊,你就高尚了?”
“我沒有強留清漪!”黎子陽“唰”一下回過頭來看他,眼神凜冽,“我對清漪是真心的,我會給她絕對的自由,如果她要離開,我絕對會放手!”說一說完,他又嘲諷地笑了笑,“其實,我沒必要跟你說這些,你不會懂的。”
“我當然懂!”程滄海大吼,脖子上的青筋都跳起來,“黎子陽,你別在我面前說愛清漪,會笑死人的!你這種富家公子,知道什麼是愛?!你知道清漪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你憑什麼說你愛她?!”
黎子陽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程滄海,你說出這種話來,還真是幼稚,我不跟你廢話,如果你只是想告訴我你有多愛清漪,那麼我知道了,你想讓清漪回到你身邊,儘管去跟她說,請你放開我。”
他用力掙了掙雙腕,只換來精鋼磨在肌膚上的疼痛,和手銬的一陣叮叮噹噹的響動,除非程滄海願意,否則他脫不了困。
“放開你?”程滄海打個哈哈,怪笑兩聲,“好啊,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跟清漪說你跟她只是玩玩,不是認真的,說你離開她,我就放開你。”
“我不說,”黎子陽抬高了下巴,態度好不堅決,“我真心愛清漪,為什麼要說那種無聊的話騙她?再說,我要真那麼說了,豈非真成了你口中的卑鄙小人,程滄海,你這是讓我自己毀自己?”
程滄海咬牙,臉色已鐵青,突然往前一伸手,刀尖對準了黎子陽的咽喉,“你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