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到總裁辦公室後，黎子陽就一直陰沉著臉，好像很不高興，卻又把嘴抿得緊緊的，一看就沒打算說出來的樣子，湛清漪儘管心裡直犯嘀咕，不知道是誰氣到他了，但他不肯主動說，她也不好多問。
昨天晚上，他們一家三口在書房談了那麼久，出來之後黎子陽臉色就不大好看，沒多說什麼，直接把她送回了宿舍。關於他跟佟寒的婚事，她一個字都沒問，也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知道他兩個沒可能。
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湛清漪一直在看著黎子陽的臉，若有所思。
“你一直在看我，有事嗎？”黎子陽抬起頭，淡然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
“你好像在生氣，”湛清漪放下託著腮的手，眨了下水汪汪的大眼睛，表情很無辜，“是我哪裡做得不對嗎？還是，你的傷口很疼？”
“……我的傷快要沒事了，你不用擔心，”黎子陽搖了搖頭，意思是要她不用亂猜，“我也沒有生氣，只是心情不太好，你不用管我。”
湛清漪撥出一口氣，笨蛋也看得出來，黎子陽根本沒有說實話。當然，他既然不肯說，那她問也沒用。
兩個人正沉默著，一個年輕小夥子捧著一大束百合花在外面敲門，湛清漪看了一眼，又轉過臉來，“黎總，應該是送給你的花，我出去接。”她在這邊又沒有熟識的人，不可能是送給她的。
黎子陽眉頭皺了皺，很困惑的樣子：長到這麼大，他還沒收到過花呢，再說，一般哪有人會送男人花的，都是男人送給女人花好不好。
不大會兒，湛清漪已經簽上字走了回來，表情有點不自然，“呃……不好意思黎總，不是你的，是給我的。”她也納悶呢，以前只有黎子陽送過花給她，可這花明顯不是黎子陽送的，那會是誰？
黎子陽眼神一變，卻只是點了點頭，硬生生忍下問出那句“是誰送給你花”的衝動，因為他如果問，湛清漪一定會拿“這是我的私事”來堵他的嘴，到時候豈非讓自己尷尬。
不過，湛清漪倒是沒困惑多久，晚上下了班，她才回到自己宿舍樓下，就看到了那熟悉的背影，她不禁有些驚訝，快步上前，“譚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譚一諾一下回過頭來，大概沒想到湛清漪會出現在他身後，侷促地笑了笑，“我、我想請你吃飯啊，可又不知道你的電話，所以就來你樓下等，我會不會太冒失？”
“那倒不會，”湛清漪笑笑，神情雖然溫和，但眼神卻有些冷，“不過很不好意思，今晚我有約了，所以，改天吧。”
其實說起來，自從那天兩個人一起吃過晚飯之後，譚一諾已經不止一次約過湛清漪，她雖然不會每次都拒絕，但會答應的次數也很少。而且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只是吃吃飯，隨便聊聊天，連拉手都不會，更不用說別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譚一諾儘管很喜歡湛清漪，想把她抱在懷裡，親她，撫摸她，但每每都會被她身上那種冷冰冰的氣質給嚇到，不敢有所動作。
要說湛清漪對他沒意思吧，卻又總是對他很溫和，要說有意思吧，偏偏又讓他覺得，她離他很遠。可要命的是，就是她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才越發讓譚一諾瘋狂，欲罷不能。
湛清漪這一拒絕，譚一諾臉上立刻現出強烈的失望之色，卻還是很有紳士風度地“哦”了一聲，勉強笑笑，“沒關係，那我們下次再約，不耽誤你，再見。”他倒是乾脆，說走就走，才走兩步又回過頭來，“對了，那花喜歡嗎？”
花？湛清漪愣了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花是你送的？以後別做這麼多事，我不喜歡花。”對黎子陽，她也是這麼說的，原來不是為了推辭，而是真的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