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地方就在這附近,很快可以回去,你快走吧。”湛清漪又替他開啟車門,讓他不走也得走。
譚一諾無奈,只好彎腰進車,又搖下車窗玻璃來,“那我先走了,清漪,我……明天見.”他明顯還有話要說,大概又覺得場合不對,先不說了。
“明天見。”湛清漪擺了下手,等車子走遠,她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再揮手叫了輛車,直往宜卓律師事務所趕過去。程滄海的事,她沒打算就這麼算了,所以要找他把話說清楚,反正現在才九點鐘,程滄海絕對還在。
事實證明,她想對了,不但程滄海在,連傲立鶴也沒走,因為從昨天程滄海被幾個人帶走,直到今天早上才回來,臉上又有些淤傷,他嚇了一跳,問又問不出什麼來,正急得要命呢。
“程哥,你倒是說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傲立鶴的耐性快要被磨光了,“這都一天了,你一句話都不說,是想急死我嗎?”
程滄海坐在老闆椅上,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要命!”傲立鶴兩隻手狠狠拍了一下桌面,猛一下回過頭來,才要破口大罵,氣息卻猛地一窒,“清漪?!”她怎麼來了?!那天他匆匆跟湛清漪見了一面,才問了一句關於黎子陽的事,就被她給堵了回來,說她的事不用他管,他正鬱悶著呢。
程滄海身子一哆嗦,條件反射似的,“忽”一下就站了起來,嘴唇動了動,卻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你們兩個都在嗎,那正好了,一起把話說清楚,”湛清漪臉容很平靜,一種類似冷漠,或者陌生的東西在他們中間瀰漫開來,誰都不可能無動於衷,但至少她掩飾得很好,“程哥,立鶴,我做黎總的保鏢,是我自己願意的,現在的一切也是我想要的,你們應該很清楚我的個性,如果是我不願意做的事,誰也逼迫不了我,所以,以後我的事,你們都別再插手,聽明白了嗎?”
“清漪!”傲立鶴急了,大叫一聲,“你怎麼能、怎麼能再留在黎子陽身邊,他、他會傷害你的,我們是不想他糾纏你”
“子陽沒有糾纏你,”湛清漪平靜地打斷他,“我說過是我自己願意的,你們做再多也沒有用,”說著話她看向程滄海,眼神裡就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程哥,你對我的心意,這輩子我只能辜負,其實,說什麼辜負呢,你從來沒說過喜歡我,我也只當你是哥哥,很多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補不回來的,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程滄海只是看著她,除了臉色越來越蒼白,仍舊一句話都不說。
傲立鶴傷心又有些茫然地來回看著他們兩個,更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表明我的態度,如果你們還是要多管閒事的話,不管有任何後果,我都不再替你們承擔任何責任,你們,好自為之。”
話一說完,湛清漪轉身就走,背影好不冰冷,好不絕決,傲立鶴想一把拉住她,但沒敢,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程”
程滄海突然飛起一腳,把面前那張辦公桌踢了個底朝天,發出“碰”的一聲巨響,傲立鶴嚇得跳起來,驚魂未定地看著他,“程哥,你、你瘋了?!”
程滄海劇烈地喘息著,雙手緊握成拳,眼裡慢慢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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