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我們之間只能是老闆和僱主的關係，”湛清漪很慢很清晰地說明，眼神也是冷酷的，“所以，我跟你之間，要保持適當的距離。”她這樣說也是為了黎子陽著想，而這個“距離”，不會超出她的工作範圍的。
黎子陽眼神一黯，他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他點頭，也只能點頭，“可以。”
“還有，工作之外，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可以。”
“不能過問我的私事。”
“可以。”
“最後一件事，”湛清漪輕輕撥出一口氣，胸口有些悶，黎子陽答應得這麼痛快，她反倒有種不安的感覺，“我們簽了合約，就是僱傭關係，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的安全。可是如果我們之間牽扯到感情的事，就會讓我頭腦失去冷靜，判斷出現失誤，對於我而言，任何微小的失誤都可能是致命的，所以，你不能愛我”
“不行！”黎子陽想也不想地叫，臉色終於變了，“你保護我，和我愛你是兩回事，你可以不愛我，但不能阻止我愛你！”
湛清漪不自覺地輕顫了一下，一下說不出話來。她早料到黎子陽沒可能答應這一點，可她又不得不說。好吧，各退一步，“那麼，至少在我工作的時候，別牽扯感情的事，總行了吧？”
“……勉勉強強吧，”黎子陽還是大為不高興，為免把佳人給氣跑，先答應下來再說，“還有別的條件嗎？”
湛清漪聳一下肩，表示沒有了。
“好，”黎子陽拿出一份合同遞過去，“你初入星辰國際，跟我們之間會有一個磨合的過程，姑且稱它為試用期，第一年年薪二十萬，其他待遇隨公司中層人員，試用期過後，薪金再做調整，有沒有問題？”
這是他所想出來的、比較中肯的待遇，否則若是他太偏看湛清漪了，於各方面也不好交代。他是喜歡湛清沒錯，卻絕不會因此而失了原則，不管是工作上，還是感情上。
“沒有，”湛清漪伸出手，這隻手白皙柔潤，手指修長直立，指甲修得很短很整齊，給人感覺很適合拿槍，“筆給我。”
黎子陽愣了愣，把筆遞給她，她唰啦唰啦翻到最後一頁，在乙方簽名那裡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好瀟灑的字。
合約簽定完了，湛清漪又想起一件事來，“對了，你給清波墊付的醫藥費，從我新金裡慢慢扣出來。”
“早知道你不會平白拿那筆錢，”黎子陽一臉“知你莫若我”的欠扁樣，“知道啦，我會的。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不踏實，這樣會讓你更有理由說服自己留下，是不是？”
湛清漪的臉色終於變了，眼裡慢慢水潤了起來，黎子陽真的很瞭解她，雖然不是全部，至少在他之前，沒有別的男人能瞭解她到如此地步。她低下頭，嗓音已沙啞，“你知道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說出來……”人家會很沒面子的，討厭！
黎子陽低笑，過去攬住她的肩，把她攬進自己懷裡。既然以後他是她的員工，不能在工作時間之內談情說愛，就趁著現在多抱一會兒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