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秦官場打拼這麼多的人,吳黎自然知道贏遠銘肯定能聽出他話中的深意,至於贏遠銘會不會承這份情,那就不是吳黎要考慮的了。
自己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贏遠銘若是還是想鬧事情,那這就不能怪自己了啊!
贏遠銘聽出了吳黎的言外之意,當即冷笑道:“那御史大人可真是閒的很啊!帝都中不知有多少紈絝子弟每天都在生事,怎麼沒見御史和你的御史臺上諫。
一到孤的兒子這裡就上諫了,吳御史莫不是以為孤不在帝都中,就可以任意的欺壓孤的兒子?”
吳黎面色有些無奈,剛剛還說著是要感謝自己,結果這還沒有說兩句話就翻臉了,真不愧是號稱滾刀肉的鎮北王啊!
吳黎連忙拱手道:“還請王爺明鑑啊!臣等皆是為了大秦帝國,絕非有半點兒私心。”
聞言,贏遠銘嘴角的冷笑之意更加的濃郁,冷笑道:“御史大人說笑了,孤乃外王,你乃內臣,孤哪有資格明鑑,要明鑑也得是陛下去明鑑!
可能正是因為如此,御史大人才會將矛頭對準孤吧!”
說著,贏遠銘臉上還擠出幾縷的悲哀,道:“唉,只怪孤啊,孤太過無能了,孤若是早日來到帝都,孤的兒子怎麼可能會受如此奇恥大辱!
只怪孤身在遼州,不在帝都!
孤太無能啊!”
吳黎臉色有些發黑,贏遠銘當真是無恥之徒啊!這話都敢丟擲來,這讓自己怎麼接下去?
吳黎只能黑著臉回道:“王爺慎言啊!豈能如此妄自菲薄?此事乃是因小王爺觸犯秦法我等才上諫的,怎可能說是對小王爺的侮辱!
如此大罪臣等可是承受不起啊!”
侮辱贏氏皇族,給吳黎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哪怕丞相李邰都不敢當眾侮辱一個贏氏皇族的人,畢竟秦法有云,辱皇族者,死!
所以吳黎趕緊黑著臉把這口鍋給甩出去,真要被贏遠銘坐實了這件事情,那自己哭都沒處哭去。
不對,到時候自己就哭不出來了,自己早已被推上了斬頭臺,那還有機會去哭。
贏遠銘看著吳黎黑著的臉,面色毫無變化,道:“御史大人真的沒有私心嗎?那帝都中每天不知道多少紈絝在惹是生非,更是有幾個還經常觸犯秦法,那麼請問吳御史,你為何不將他們的事情上諫呢?為何只盯著孤的兒子呢?”
吳黎深嘆一口氣,無奈道:“王爺,臣等這都是為大秦所做,若非小王爺觸犯秦法,臣等又怎麼會上諫呢?王爺何必要揪住這一點不放呢?”
同時吳黎還在心中暗道,為什麼我們不上諫,你難道還不清楚。
想當初贏遠銘就是紈絝圈子裡赫赫有名的存在,吳黎不相信贏遠銘不知道這些潛規則。
這些紈絝雖然有些觸犯了秦法,但畢竟也只是一些小事情,不值得吳黎他們在朝堂上提出,若是御史臺的天天就上諫這些破事,恐怕皇帝也會煩死的!
實際上類似於贏空辰昨日在大街上所做的事情,帝都中不知有多少紈絝天天做,但是卻無人提出。
一是這些紈絝剛做後,御史臺的人就會對這些紈絝背後的家族進行警告,並且將他們所做的事情暗暗記下,等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才會說出來。而什麼時候就到程度了,這就看皇帝的意思了,皇帝什麼時候想動他們,那麼這些記錄都將會有力的擊向他們!
二來嘛,這些紈絝並非皇族,皇族中雖然有幾個紈絝,但是皇族的那些宗室長老都對這些紈絝進行了一番教育,而且也限制這些紈絝的行動範圍,所以皇族的紈絝很少有在帝都中出名了。當然,當年的贏遠銘是一個意外,誰都沒想到一個相當於鎮北王府質子的贏遠銘竟然在帝都中掀起如此大的驚濤駭浪。
所以帝都所見的紈絝大多都是功勳貴胄之後,影響力並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