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太子,李淵心情也很複雜。
廢長立幼,都說是取禍之源。秦二世而亡,因為不是長子繼承。隋也是二世而亡,也說是廢長立幼。李淵挺佩服楊廣的才華能力,也看不起楊勇的無能。可也許楊勇當了皇帝,這天下現在還是大隋的。
但不知為何,李淵現在越來越瞧不了太子了。總愛幹些蠢事,蠢到李淵都想哭。你就不能安安心心的當你的太子,老子給你安排的好好的,到時等我一蹬腿,你接位就好了。
李淵真的很想廢了太子,可又下不了決心。
猶豫啊。
最後,李淵瞪了建成幾眼,然後下了道旨意,魏徵、王珪、韋挺、馮立四人,躺著也中槍。李淵沒處置太子,卻把這四個太子心腹給處置了,每人罰俸一年,本品散官降一級。
而原羅藝手下的大將,此前加入東宮任職的悍將薛萬徹,被皇帝調離東宮,改任隴右大都督府行軍司馬,成了張超的副手。
每一個旨意宣下,李建成臉色就難看一分。
李藝被囚,現在魏徵、王珪四心腹又被降職,而他倚重的大將薛萬徹又被調走。
李三聽到這訊息也挺不高興的,薛萬徹勇猛是勇猛,但他可是已經投入太子一黨的,他還是羅藝的老部下呢,自己剛把羅藝弄進牢裡去了,小薛估計不會喜歡自己啊。
李淵最後又申斥了李世民和李元吉幾句,說他們不該去湊熱鬧。
最後,這次的會審就結束了。
西渭橋事件至此結束。
李淵還特別留下李超。
一處偏殿,就君臣兩個,李淵親自給張超倒了酒。
“跟朕好好說說隴西的情況,短短不到一年時間,你可是把隴西變了個樣,還拓地八百里,又引十八番國來朝貢,朕心甚慰啊。之前朕讓工部派人去洮州察看你說的那些礦產,回報確實是富礦,儲量比你說的還有多無少。朕已經決定,明年就派人過去建礦開採。”
“還有你之前奏請說要在新拓的八百里邊地上興建牧場,為朝廷養馬養牛,這個提議也非常好,朕也已經同意。還有你說的那個租界的事情,非常新奇,我也很看好。”
“三郎啊,羅藝囂張跋扈,朕也是忍無可忍啊。以後隴右這攤子,就要交給你了,洮州那邊你也多關注關注,那是你的心血。因此朕呢,也沒派其它人過去,都護韋雲起是你老搭檔,都督蘇定方還是你的門生,刺史馬周也是你的老部下了,相信他們接手洮州,會繼續按你定下的調子,把洮州管理的更好。”
話雖這麼說,但張超不可能真的相信李淵。
他離開了洮州,不管誰留下來,也跟他沒什麼關係了。他要真的去關注、指點洮州,那就是犯大忌的事情。
“三郎啊,吐谷渾已經安撫住了,幾年內暫時都不用理會他。朝廷真正的大敵還是突厥,上次就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們必須得對付他們了。不過對付突厥之前,還得先收拾了梁師都和苑君璋,派你到涼州,也是希望藉助你打吐谷渾的本事,為朝廷既防備突厥,也同時做好滅亡朔方梁師都的準備。一旦發兵,你在朔方的西面,那時是非常重要的。”
“臣明白。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朔方梁師都,必滅亡之!”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哈哈,三郎啊,這話說的好,朕喜歡。”
朔方,就是現在的寧夏靈武一帶,也就是河套的西套。
河套的東套,前套後套現在都還在突厥人手裡,包括河東雁門關外的馬邑、定襄等地,都是在突厥人的手裡。
對於大唐來說,收復定襄和馬邑還不是那麼的急迫,但對於朔方和東套,就十分的急切了。不僅僅是因為河套地區肥沃,更因為河套地區對關中太近了。尤其是西套,真正就在蕭關之外,隨時能夠叩擊關中的西北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