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出聲道,“殿下,邊關不比中原,事務比較複雜。況且張文遠既是刺史,也是都督,還是陛下特賜旌節的安撫經略使,有全權處置洮州軍政事務之權。張文遠所做,並無不當之處。”
這話李建成非常不愛聽,你究竟是我的人還是張三的人?你說話怎麼處處向著張三?
“按你之意,孤不但不能追究他的罪責,還得上表為他請功不成?”
魏徵一仰頭,“確實如此。”
李建成轉頭看向王珪,“王中允,你的意思呢?”
“張文遠確實有功無過,殿下為國之儲君,在此事上應當公開稱讚,如此方能體現殿下之公正。”
李建成氣的差點甩袖走人了,黑著臉不再提起關於張三的任何事情。
隨便又議了幾件事情後,李建成便離開了。
魏徵和王珪等東宮官員起身離開,兩人相伴離開。
“唉,太子對文遠誤會太深。”
“張文遠大才啊,沒想到他文能著書修史,武能統兵打仗,既能孤身入城策反敵軍大將,又能鎮守一方,端的厲害。真是出將入相之輔國大才,可嘆殿下卻抱著成見,居然將如此人才拒之於外。我敢說,秦王府那邊還不知道多高興呢!”
“誰說不是呢,我以前還從沒有發現,太子居然還有如此的一面,真是令人唏噓啊。我等身為東宮之臣,真是不幸!”魏徵失望之餘,毫不客氣的說道。
有時他真感嘆自己,每次都遇不到一個明主。
初隨元寶藏,元寶藏並沒有什麼才能。後隨李密,李密倒是天下聞名,但卻依然對他的建議不予理會,是個剛愎自用之輩。
再後來又落入竇建德之手,竇建德倒是對他很禮遇,可很快他發現,那所謂禮遇不過是客氣罷了。竇建德只是重其名,卻根本不重他的建言。
再回到長安,被李建成請入東宮,禮遇有加。
魏徵也是非常用心,正所謂太子以國士待他,他必以國士報之。
可漸漸的,魏徵發現太子跟李密、竇建德並沒有什麼區別,一些小事上還好,能聽些建言。可真遇到許多大事,太子不是優柔寡斷,就是剛愎自用,簡直是沒有辦法。
就如張文遠這件事情,他不知道跟太子費了多少口舌。
他不止一次的告訴太子,張文遠是不是秦王的人都不重要,關鍵是太子如何做,天下那麼多人看著呢。
哪怕你就是千金市骨,你也得表現出太子應有的大度寬容來。可太子呢,整天想的居然是如何把張三弄的身敗名裂,弄的張三進大理寺監牢。
這難道應當是一個儲君的肚裡嗎?
一個儲君難道應當如此嗎?
一個張三你都容不下,你還如何容納這個天下?
玄武門北,秦王府。
“文遠好樣的,不等不靠,居然在洮州立足而且還已經這麼順利了。發展的很好,開邊市,收關稅,給府兵、移民多授田,吸引移民前往。真的很了不起!”
李世民驚歎連連。
關於張超在洮州的種種舉措,陸續傳回到京城,總結起來後,李世民的腦滿裡已經有了一副洮州戰後恢復生產,一片熱鬧的美麗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