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江王殺人奪妻之事有證據嗎?”張超問馬周。
“據說當初就是因為孫伏伽證據不足,所以才被免了官。”
“我想見一見他,讓他進來吧。”
孫伏伽站在張府那座大學士第御筆親題的門樓牌匾前,揹負著雙手,靜靜的等待著。一襲白袍,襯著他有些削瘦的身子,在寒風中顯得有些孤傲。
來張家之前,他其實已經去拜見過許多公卿大臣,可惜都沒有人願意替他說話為他講理。最後他想到一個辦法,就是來參加科舉。
他聽說了如今長安城裡最當紅的是學士張文遠,便特意來這裡投行卷。他不是真的為了能考個進士,十幾年前他就考上進士了。他現在來,只是想見見張文遠,看這位紅人名士,能不能替他說幾句話。
“孫郎君,我家郎君請你過去。”王管家出來,笑著對孫伏伽說道。
本都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結果的孫伏伽聽到,有些微微意外。
“多謝。”
春寒料峭,外面很寒冷,但張家的書房裡卻很溫暖。
穿過張家聖旨敕造的五重御筆親題門樓牌匾,進到張家書房。孫伏伽看到了如今名滿長安的小張學士。
年輕,年輕的過份,卻又很高大俊朗。
“孫先生請坐。”
孫伏伽行禮,坐下。
張超看著孫伏伽笑了笑,孫伏伽個子挺高,但有些削瘦,骨架大,卻沒多少肉。留著挺長的鬍鬚,人看起來還是很儒雅的,不過目光卻有些凌厲,讓他看起來帶了幾分刺的感覺。
“我問孫先生一個問題先,孫先生是真欲參加貢舉考進士呢,還是想要為自己的罷官翻案?”
孫伏伽也在打量著張超,聽到張超如此直接的問題,他笑了。
“先前我彈劾廬江王殺人奪妻,一個關鍵證人被其買通,臨時翻供,導致此案證據不足。我現在已經重新又查到幾個確切的證據,只是希望能夠把這些上達天聽,重開此案。”
“你能如實說出這些,我挺高興。孫郎君,我一直很欽佩你的為人,身為御史,便不畏強權。廬江王這事做的不對,我支援你。這樣,你回頭把你的證據都整理一下,再寫道摺子,我替你奏呈陛下。”
孫伏伽喜出望外。
“如此多謝張學士了。”
“這只是為了公理正義,不因為其它。對了,你還打算參加此次科舉嗎?”
“實不相瞞,其實我來投行卷,也只是想找一位能替我說話的人。”
“嗯,這我知道,我覺得你不妨參加一下,如果你願意參加,我會替你舉薦,到時你就能參加禮部試了。”
孫伏伽考慮了一下,最後點頭,“既然張學士讓我參加,那我就再參加一回吧!”
張超與孫伏伽談了許久,最後將他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