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超一下子醒悟過來,哎,平陽其實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柴哲威和柴令武兄弟兩個,大的五歲,小的三歲多,都在崇門館小學讀書,他還喝過兩人的敬師茶。不過顯然,平陽公主說的拜師是另外一個意思。
那是真正的拜師,而不只是學校裡讀書的先生。這個師,可是很重要的,天帝君親師,排第五。
師父甚至能相當於半個父親。
張超已經收了好幾個門生了,來恆來濟兄弟倆,裴行儉、還有李承宗,這都是正式拜他門下,行過師禮的弟子。
“嗣昌,我想讓大郎二郎拜文遠為師,你覺得如何?”
柴紹正跟段綸他們幾個連襟談論著西邊的吐谷渾人,聽到妻子叫,轉過頭來。
“哲威和令武在崇文館不就拜在文遠門下讀書嗎?”柴紹偏了偏頭,這個駙馬早二十年前,也是長安城裡有名的翩翩公子,將門出身的他也曾是長安城裡遊俠兒的一員,最喜呼朋喚友。
後來入了東宮,做了太子楊勇的東宮千牛。結交了建成等一群勳貴子弟,是長安城裡有名的紈絝。論起來,他其實就是王永安一類人。
“不是小學裡的拜師,是正式拜在文遠門下,做文遠的門生弟子。”平陽聽出了丈夫話裡的不太情願,不過平陽公主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子,很多事情,她問丈夫,其實更多的是個通知,而不是真正的詢問他意見。
“也好。”柴紹把身子又轉過來一點,嘴張了張,最後說出了也好二字,沒有再堅持自己的想法。他也早熟悉了妻子,一個眼神碰撞,他就能讀懂她的想法。他把目光轉移到張三身上,“等哪天,找個好日子,我帶大郎二郎到張府,上門拜師。”
張超突然覺得一直表現的很像鄰家姐姐的平陽公主很強勢,非常強勢。柴紹看起來也是個很有本事的人了,可在公主面前,卻似乎毫無自己的想法。
你們夫妻倆怎麼不聽聽我的打算啊。
罷了,既然你們要送過來,那就送過來吧,反正他都收了四個弟子了,再收柴家兩兄弟也沒什麼,都只是一群小孩子而已。
“繼續下棋。”
平陽公主若無其事的叫張超,兩人繼續慢慢下著五子棋。張超覺得平陽公主夫妻倆似乎關係有些不太對勁,表面上好像很正常,但總覺得不親。
張超跟崔鶯鶯之間就不是這樣,雖然他們夫妻倆有時也會鬧點小脾氣,比如崔鶯鶯吃醋什麼的。可平陽公主夫妻倆,卻有種像是陌生人的感覺。
聽聞當年李淵在太原起兵,當時柴紹夫妻在長安。
李淵當時派人秘密趕到長安送信,讓他們夫妻前往太原。但當時接信後,平陽卻認為夫妻兩個一起上路,實在是不便。平陽最後決定留下,往其它地方暫避,讓丈夫去太原隨父親舉兵。
柴紹真的就留下三娘子,然後自己從長安跑到太原去了。
張超也搞不明白柴紹當時腦子裡是怎麼想的,就算這真的是三娘子堅持的,可拋妻棄子,也太不應該了。
而且聽說柴紹似乎挺風流的,這人以前就是個紈絝子,婚後了也是愛美妾愛歌伎。後來柴紹隨李淵打入關中,進入長安。柴紹又跟著妻子合兵去征討長安周邊,結果因為三娘子兵多,所以是主帥,柴紹帶去的兵少,還只是個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