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楊廣作死,沒幾年把大隋江山給折騰沒了。如今是大唐的天下,崔君綽這個清河崔氏鄭州房家主,也只是李家用來裝點門面的。
崔君綽依然掛著東郡公爵位,可只領了個散職,沒有半點實職權利,連爵位都是虛封,一戶實封都沒。在長安城,也只是混吃等死而已。
聽了兄弟崔君肅的話,崔君綽面無表情。
他伸筷夾起一塊燒雞,放入嘴中啃的嘎吱嘎吱響。
吃完雞塊,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溫熱的新豐酒。
“大哥?”
崔君綽拿起塊餐布擦了擦嘴,然後才道,“老五家的這小子這次做的有些過了。”
“何止是過啊,今天鄭家和博陵崔家這麼一插手,咱們清河崔家鄭州房可就徹底名聲臭了。上次我就跟這小子說過,見好就收,可他就是不聽我們這些老傢伙的。”
崔君肅在隋時也是當過太守的人,兄弟倆其實本事都有,但可惜當年捲入了廢太子楊勇的事中。
“真是個不爭氣的東西,眼裡只想著錢。原本他跟那張家結親,倒也還算可以,畢竟能與秦叔寶等新貴拉上點關係,也能助我崔家恢復些家族名聲。可他只想著錢,八百萬賠門財,爭鄭氏嫁妝,不肯給十三娘添置嫁妝,這,哎。”
“都是那王氏。”
“夫妻倆都是一個樣。”
崔君綽年紀也大了,也沒了心思管太多閒事,但他是清河崔八房之一鄭州房的當家族長。鄭州房如今雖也分了五房,這崔善福甚至差不多算是從五房裡又分了出來。
但說到底,他還是鄭州房的族長。
若是今天沒有外面街面上的那些破事,崔善福怎麼貪財怎麼嫁女,他管不著。可現在事情弄成這樣,鄭州房崔氏的名聲都跟著臭了。
“鄭家這是故意弄我們。”
“鄭家有這個實力。”
不管今天鄭家出手,是不是隻是單純的要給外甥女撐面子,可事情都已經這樣了。
“算了,也給十三娘添點嫁妝。”
崔君肅嘆氣,“現在我們就算送嫁妝也沒什麼作用吧?”
“亡羊補牢,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那崔善福也得出面,光我們補這牢不夠。”
崔君綽想了想,“那你去他府上走一趟,就讓他拿一百萬出來給十三娘添嫁妝。”
“他未必肯聽。”
“還反了他了,難道我這個族長是白當的?你告訴他,今天他若是敢不聽我的話,那我鄭州房也就沒有他這一號子孫,回頭我就召開家族大會,把他從族譜上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