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蘿領著墨紫靈再次走入前院正廳,趙碩正與墨子瀾下棋,蘇滄溟一身紅衣站在趙碩身後看著兩人棋路,韓放依舊一身青衫坐在一側出神;姜芷蘿見人都到齊了與他們打過招呼便去花廳看侍婢們擺膳,墨紫靈走到墨子瀾身後看他落子。
蘇滄溟笑著對她說道:“阿靈,昨日是阿若不對,父王母妃將她寵壞了,我這裡代她賠個不是;還要多謝阿靈手下留情,在陛下面前為我南陳保全體面。”
“蘇兄客氣了。我覺得南陳王姬不應該作出如此失禮的舉動,蘇兄還是多留心些,只怕令妹是被人當槍使了。”墨紫靈始終覺得以南陳王室的教養蘇若水即使有些醋意也不該說出如此有失身份的話來。
“我昨日晚間思量許久亦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阿靈竟與我想到了一處。”蘇滄溟皺眉思索。
“蘇兄,令妹如此性子實不宜在後宮生活;我雖下手重了些,然我並未覺得自己有錯。蘇兄應該瞭解我的性子,若不是看著你的面子,令妹如今便是個死人了;廢了她口舌一是懲戒她口無遮攔,二是為蘇兄著想。陛下如今是什麼心思我想你們在王都應該更瞭解,在陛下放眼四海之際令妹若是再出什麼差錯恐怕真的是禍延南陳王室。”
“阿靈便是不說我亦知曉,還是要多謝你的。”
趙碩看他們二人如此客氣便笑著打趣:“我們幾人都是從嘉峪關出來的生死交情,你二人是什麼性情我們還不瞭解?莫要再多禮了,否則我們的牙都要酸掉了,韓公子說是不是?”
韓放依舊在出神並未接話,趙碩與墨紫靈交換了個眼神後再次問了他一遍,韓放回神問道:“何事?”
趙碩笑著說無事便岔開話題,眼神又回到棋盤上。
韓放起身走到墨紫靈身邊問她可方便聊幾句,墨紫靈笑說:“大家都如此親近了哪有什麼方便不方便,師兄有什麼話說吧,阿靈洗耳恭聽。”
其他幾人心神皆放在棋局上,並未多言。
見她如此韓放便知墨紫靈並不想與自己私下多談,心下便是一窒;定定看著她,眼裡暗色翻湧。
正僵持時便見一近衛匆匆跑來站在門口稟報:“世子殿下,門口來了一輛馬車,車內之人並未出來,倒是旁邊跟著的一位說是嘉峪關舊友前來拜訪,您看?”
幾人面面相覷,皆想著來人是誰;趙碩起身問:“那說話之人可是四旬年紀面白無鬚?”
“正是,屬下看著此人應是皇宮內侍。”
“你先前去回稟,我這便出去迎接。”
近衛應諾而去,廳內幾人皺眉;蘇滄溟不敢相信問道:“不會是陛下來了罷?”
趙碩回答:“只怕真是陛下來了,那說話之人應是大監;既說是嘉峪關舊友恐怕陛下是私服悄然而來,你們先在此處等著,我去看看。”話落走了出去。
蘇滄溟走到墨紫靈身側在她耳邊輕聲打趣:“咱們這位陛下不只抱負大,便是這醋勁兒也不小。”
墨紫靈回瞪他一眼,墨子瀾輕輕搖頭,韓放退後一步黯然低頭。
片刻後趙碩領著兩人走來,可不正是姬御宸:一身玄色錦袍,並無任何紋飾,只在腰間掛了一龍鳳呈祥白玉佩,墨髮盤起用白玉簪著;劍眉星目,嘴角微微抿著;大監躬身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