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滄溟鳳眼一翻心裡唸叨:我還想問您呢,怎就不能給我生個如墨紫靈那般懂事的妹妹?忍不住捂胸嘆息:唉,命啊,說起來都是淚······
趙碩送趙裕回驛館,父子倆在馬車裡亦是一番深談;趙裕緊蹙眉頭說:“碩兒原與我說墨紫靈能力勝過世間男兒我還不信,想著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能有什麼能力,今日殿內觀她行事,竟是我小瞧了她。怪不得慕容豪一族滅於她手,實在心狠手辣,思慮周到,我在她這個年紀差她遠矣。”
趙碩笑回道:“父王倒還自謙。”
輕叱一聲趙裕開口:“你當父王真老而昏庸了?不如就是不如,這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面子這個東西你老子我一向不看在眼裡,只關心實際好處。”
“這一點父王確實坦蕩。說起來,父王與阿鴛有什麼打算兒子也不是不知,勸父王一句:莫再動其他心思。陛下待阿靈心意不只是愛慕而已,阿靈對於陛下來說更是幕僚、賢臣、得力戰將·····在陛下眼中是可與陛下攜手並肩之人;這一點誰都做不到,阿鴛差得不是一點半點,即使有一日你們所謀成功只怕陛下反應不會是你們想的那樣。兒子言盡於此,父王不妨多想想。”趙碩肅然提醒著,一身紫袍襯著他有些超然物外之感。
趙裕眯眼看了看這樣的兒子,覺得他身上竟有一絲墨紫靈那臭丫頭行事之風,心下讚歎嘴上卻譏諷著:“你倒叫得親近,你可莫忘了阿鴛才是你嫡親妹妹!”
趙碩知道自己父王是什麼性子並未在意,低頭想著阿蘿只怕要忙著操辦墨子瀾與姜芷萱婚事,自己近日也忙著好幾日未與阿蘿溫存了;恨不得此時便到了驛館待父王安置了便早些回府好好與阿蘿溫存一番才是。
墨紫靈知道姬御宸必會與傅淵談至很晚,這種見到賢才便忍不住想討教的心情她很瞭解;晚宴散後便帶著李妍幾人回了北鳳驛館,馬車上李妍崇拜看著墨紫靈問起:“君主,您今日收拾那什麼夫人實在是痛快!只是······如此一來我們可是會惹怒南陳王,他不會給您使絆子吧?”
輕笑一聲慵懶聲音響起:“蘇茂若是腦子好使便應感謝我才是。再說了,我們怕他使絆子麼?你也不必操心,他那個兒子腦子好使的很,必會勸解他的,”
李妍睜大雙眼;“就蘇世子那個紈絝還腦子好使?”
“你呀,還是拘泥於表象了;他那個紈絝樣子何嘗不是一種保護呢?此人極善審時度勢,亦能及時作出應對,不可小覷。”說完閉目休息。
到了驛館李妍看著室內佈置不住讚歎,想著陛下實在細緻,就連個偶爾來住的驛館都要如此費心按著君主喜好來佈置;看了看自家君主又覺得也不算什麼,君主如此姿容也值得世間男子做任何事來博她一笑。
墨紫靈連著奔波十餘日早有些疲累,問了說北鳳未有傳信過來便早早盥洗安置了,哪裡去注意李妍心思;只是看著房內熟悉佈置心下還是泛起漣漪,有絲絲暖意劃過。
王都的人們都已陷入夢鄉,此時幾千裡外的崑崙山玉墟峰頂鬼方聖殿內,四長老正躬身站在殿內,聽著上座之人說話。
那上座之人身材勁瘦,面容剛毅,眼神邪魅而危險,墨髮隨意用一根發繩綁在腦後,一身黑袍領口鬆散著露出古銅色肌膚;赫然正是消失許久的慕容烈,然再細看便會發現他身上多了些慕容烈沒有的邪魅與莫測氣息。確切來說此人正是奪舍了慕容烈肉身的原北羌大巫師,現在的鬼方聖尊夜冥。
許是原來的那具軀體實在讓夜冥厭惡,所以他始終包裹在一襲黑袍裡,面容亦遮得嚴嚴實實;如今奪了慕容烈肉身前幾日閉關出來幾位長老看到的便是現在的雖仍著黑袍卻鬆散著領口的夜冥,巫力提升至什麼境界他們並不知曉,樣貌卻實是鬼方之最,四長老中唯一的女長老煙媚恨不能將眼睛粘在聖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