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不是,我回到咸陽先去面見聖上呈了關於妖神孤辰和天煞的奏摺。沒說關於趙山榆的事情。”
邑舟黑著臉道:“這個平北王,時刻盯著我們呢!”
他到底活了上千歲,眼中僅飄過一瞬的銳利與不悅,很快就被壓在心底。
他信步行出鴻儒,心情絲毫沒被趙山榆影響。
我與邑輕塵對視偷笑,步入重疊復繁的花影中,心照不宣的來到平南王府東北面的橘林中。
這片橘林是平南王妃在世時種下,對邑舟來說見了總讓他傷心。他一年中唯王妃祭日來此,其餘時間從不踏足這裡。
橘樹排列緊湊,密密麻麻只留下一人側身而過的空隙。
我走著走著,見這裡橘樹高大長得精神,本想去問邑輕塵原因。回身之時,只有異人跟在身後不見邑輕塵的影子。
他如夢一般,來的快去的也快,似是沒有原因,讓人捉摸不透。
“嗨。”邑輕塵忽然從天而降嚇我一大跳。
“你,你幹嘛嚇我?”
我雖是嗔怪,心裡已如灌了蜜糖。
邑輕塵隨手摘了個橘子,剝成一瓣一瓣,“許久未見,我想你了。”
我的心砰砰亂跳,念及我與秦寧生的一模一樣,又不敢多些遐想。
我道:“四十九日不見,哪裡學的這些話,竟拿我來取笑。”
邑輕塵正色,一面吃橘子一面道:“在水天一色這些日子,我滿腦子都是我們去鬼域去後齊的日子。”
他遞過來一瓣汁水飽滿的橘子,“這橘子是我娘種下的,可甜了。”
我將橘子放進嘴裡,清甜頓時溢滿口腔,可是我的心比黃連還苦,似是連這一瓣橘子都帶了絲絲苦味。
橘林樹影斑駁,地上忽明忽暗。他走到北角的坡上坐下,拍拍身邊的地方,“以前我和阿寧在滇西的時候最喜歡坐在坡上看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