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霄心滿意足,正要掐訣回府,卻想到若是被人發覺,免不了要再被扔一次,於是又施法設了一個結界,結界不破,旁人便看不見這桃枝,此事作罷,他便果斷離去。
到底只是一時意氣,回去沒多久,他便在打打殺殺中將此事忘在了九霄雲外。
而那桃枝,在崑崙山的花園裡吸收了一萬年的仙氣,才堪堪開了靈智,它有意識的吞著靈氣,終於在一萬年後長成桃樹,每年三月便是一樹繁花,只可惜落英飄不過結界去,便都留在了桃樹下,步霄那“佔山為王”的算盤算是徹底落空了。
桃樹終日渾渾噩噩而又新奇無比的看著這個煥然一新的世界。
一日,結界附近的地洞裡,傳出了個聲音:“喂?裡面有人嗎?”
“有的有的!”桃樹連忙回答:“我叫桃枝枝,你叫什麼名字?”
“咦?你還有名字?”
桃枝枝聽得那脆生生的聲音,似乎是個小童,疑道:“怎麼,你父母並未給你取名?”
“父母?我不記得了,你這邊空氣好聞,我就過來住了,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就開了靈智,會說人語。”
“是嗎?那我們真是太有緣了!我也是這般因緣際會才有了神識,我的名字都是我自己取的呢!”
“誒?那我也要自己取一個嗎?”
“要的要的,不然我們聊起天來多不方便啊。”
“……可我只是一隻地鼠,不通什麼文化……”
“無妨,我也不懂,我幫你取吧,唔,你看我是桃枝長成的桃樹,所以叫桃枝枝,你是地鼠,那便叫鼠地地吧?”
“……”地鼠精聽得桃枝枝那軟綿綿的聲音,好聽到它有點無力反抗:“叫弟弟不好吧,我是母鼠……算了,還是我自己琢磨吧。”
兩人莫名做了鄰居,倒也不再寂寞,歲月在兩人的絮絮叨叨中無聲走過,五萬年後,兩人終於可以化形了,這意味著他們不但可以見面,還可以手牽手去別的地方玩耍。
只是,當他們都一頭撞在了結界上,才發現了夢想與現實的距離有多大。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還以為是我法力不夠才進不來呢!”
“我也不知道啊!自我靈智初開它就在這裡了!這可怎麼辦?你連打洞都試過了,哇!我是不是要一輩子被關在這裡了?!”
兩人都迫不及待想看看對方化形的樣子,可隔著結界,硬是相聞不相見,兩人各自在各自的陣地裡大哭了一場。
只是哭的目的有些許不同,地鼠哭的是寂寞,桃枝枝哭的是真怕永遠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