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派質樸務實,頗受排擠,同時也看不慣世家派動輒開出包含珍稀藥材的方子,小病大治,大病……不好說怎麼治。
短短時日,四九都看出來了,時邈在這裡也浸淫良久,想必深諳其道,時邈又算是哪一派呢。
驛站這邊,這個非正規使團也已經在繁城蹉跎了不少時日,皇上並沒有合作的意向,也沒有放歸草原的旨意,時間越久越心焦。
陸府裡,金芽兒時而胡鬧,奈何盡在安寧掌握,四九不敢逾矩,或者也可以說無法逾矩,就是不知道四九內心究竟怎麼想的。
安寧是不敢把人攆走的,不然以四九的性格,再怎麼在乎安寧,也免不了吵鬧一場。
不如放著金芽兒,也許哪一點觸發了四九,改變了四九的想法也說不定,又或者可以替四九絕了那些上門提親的人。
四九如今也算是個小名人了,職位不高,但也足夠吸引別家前來提親了。
至於四九入朝為官,安寧倒是不大在意,一個末流太醫而已,不會掙大錢,也不會惹出亂子的。
又一日,四九正在太醫院裡整理醫書,李院正派人通知四九,要帶他入宮給聖上請脈。
四九忙放下手頭的活前去院正門前等候。
接過書童遞來的藥箱,背在肩上,一路小碎步跟在李院正身後。
李院正一言不發,只顧前行,坐轎,再下轎步行,一眼沒看過四九。
四九能做的只是本本份份做好影子,背好藥箱。
到了殿內,李院正駕輕就熟,就像皇上的老朋友一樣,問問飲食,問問作息,看看舌苔,診診脈,偶爾還聊兩句家常。
“皇上最近食慾不振,看脈相,是脾虛肝鬱造成的氣滯食積,治療上以疏肝健脾理氣助運為主,臣這就調整一下方子,還按原來的,早一副,晚一副按時服用。”診脈後李院正道。
症狀和問診,四九也都聽到了,只是沒有診脈,李院正這樣斷證無可厚非。
“唉,總不見好,朕也懶怠吃藥,就不吃了罷,總歸不是大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