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古拉又問四九。
“特意叫我進宮,調查我的身世,擔心我是細作?怕我暴露你跟皇帝的秘密會見?
告訴你西戎的動態,問你的見解,這是要跟你聯盟嗎?你無兵無卒,能做什麼?”
四九說的是實話,阿古拉也不生氣。
挨個問下來,只有寶力德還算言之有物,寶力德原本不想在四九、金芽兒、邢安這樣的外人面前說的,阿古拉示意他不必擔心,直說無妨,他才放下心防。
“調兵是為了用,這是毫無疑問的。
第一,確定沒調往大隨的邊境線上,不是為了攻打大隨。
第二,會不會調往了北狄的邊境線上,無從得知,皇上問王子的意見,應該也是想看王子是否知道此事,能否提供其他情報,或者是否跟西戎密謀了什麼,這取決於王子的答話及反應。
第三,調兵數量不算多,三處加起來,再加上邊境線上任何一處的駐軍,尚可一戰,如果兵不是調往邊境線上的呢,比如,調往西戎腹地,如此秘密小量的調兵,不像是鎮壓民亂,更像是……像是為了什麼陰謀保駕……或者私蓄兵丁?又或者就不是官府正式調派,不好說是為了什麼。需要更多的情報。”
阿古拉聽了驚出一身冷汗,還好自己都是從大隨角度出發進行分析應答的,應是不會引起皇上猜忌才是。
四九暗道,這個寶力德果然不是普通人,看上去深諳權謀。
再討論也分析不出什麼了,大家四散開來,該玩的玩,該愁的愁,不讓走,只能在驛站裡蹉跎歲月,四九無比想念安寧,近在咫尺卻不得相見,只得數數自己給安寧掙來的六十兩銀子。
從第一次面聖後,驛站裡就沒有其他人了,外面什麼也看不出來,內裡守衛森嚴,只有阿古拉一行人,赤果果的軟禁,可是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又過了十日,人都要捂長毛了。
胡和魯每天在驛站裡跑圈,儼然把驛站的草坪都踩成路了,買來送人的糖人也被他吃光了。
金芽兒挨個房間搜刮,能玩的不能玩的都蒐羅出來,偶爾捉弄凶神,凶神也不生氣。
四九還好,每日繡繡花,想想安寧。
阿古拉、孟和、寶力德找到幾本書,每日寫寫字,讀讀書,聊以度日。
只有邢安出入自由,偶爾帶些吃的玩的回來,大家也曾抗議邢安為什麼可以出去,但是沒辦法,守衛不搭理他們,他們只能歸結為黃雀給邢安搞了什麼特權。
不過,邢安告訴大家,不會軟禁他們一輩子的,這讓幾人稍稍安心些。
當然,邢安進進出出也辦了不少事情,比如最初的情報,後來馬匹的交接。馬兒雖然一直在西郊大營,但是從暗中過到了明路上來。
這日傳來資訊,說是次日要前往西郊大營閱兵,讓驛站裡的人隨行。
大家歡呼雀躍自是不提。
囑咐眾人著大隨軍服,四位北狄人分到的是騎兵鎧甲,剛好遮住面容,只有一個小視窗露出雙眼,妙哉!妙哉!
次日,天剛矇矇亮,一行人就被叫起來準備出發,城門開起後第一批出城的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