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喵喵說,安寧小妹是南方人,快給我講講南邊的趣事,我長這麼大都沒機會出遠門呢。”
試探我安寧的虛實,商賈之女,沒出過遠門?就算沒出過也聽過不少吧。
“我們家那樹葉一年四季都是綠色的,聽說這邊秋天的樹葉會變黃?冬天樹葉會掉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是這樣嗎?我還沒見過呢。還有這房子也不一樣,我們那大戶人家的房子也沒有這麼厚的牆。”
“給你說個我路上見到的吧,我們路過的一個地方,那的人無論麵條還是餅子都可以邊走邊吃,用荷葉當碗包著。還有一個地方,饅頭這麼大,大蔥這麼粗,這麼高。你這麼有錢,可真應該出去看看,可有意思了。”安寧說得手舞足蹈的,還一臉可憐二嬸沒見過世面的表情。
二嬸作為好觀眾頻頻點頭,露出各種驚訝嚮往之色。
“安寧小妹,可讀過書?”
“讀過,孃親讓我讀女戒、女訓,嗯…還有列女傳,讀書寫字好難啊,我的手寫得都不會動了,孃親還說我寫得不好。”
“你孃親也來繁城了嗎?”
“沒有,我爹孃過逝了,就我們兄妹倆來的,我們那鬧旱災,好多人都餓死了,路上有人把自己的孩子換給別人吃,要不是四九哥厲害,我們倆也差點被人吃了。”安寧說著眼圈開始泛紅,小嘴扁扁的,似想起了什麼驚恐害怕的事情。
二嬸合時宜的起身抱住可憐的安寧小人兒,“可憐的”。
安寧哇的就控制不住了,撲在二嬸懷裡,“二嬸~嗚嗚…”
二嬸抱著安寧,感受到安寧柔軟的身子,光滑的臉頰,幾次牽手也感覺出安寧手指細嫩,待安寧情緒穩定些,又問道:“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沒人了,只剩我和哥哥。”
“家裡的房屋田產可有人照看?”
“沒有田產,只有一個院子,兩間房子。爹爹是讀書人不會種田,孃親也不會。”爹爹是太讀書人了好嗎?體恤百姓疾苦,不收貧苦人的錢,又清高,不肯多收富裕人家一文錢。
“家裡生計怎麼辦呀。”二嬸絲毫不介意在安寧喪父喪母的傷口上來回撒鹽。目的是一定要問清楚身家背景,看安寧的樣子是嬌養大的,沒田產,怎麼養的起。
“孃親做些洗衣縫補的活計養活我們。讓哥哥跟著父親讀書。孃親可辛苦了,手都變粗了。”
看樣子是想著兒子學業有成,就可以封官拜相,女兒嬌養,期盼著能得個高嫁。
果然讀書人清高,再窮不事農桑,不務商賈,這樣的人家好。二嬸自行腦補道。
順手端了點心果子給安寧,這可得安慰好了,不然喵喵會責怪她的。
孩子就是孩子,一塊點心下肚又活潑起來。
“二嬸你這衣服可真好看,繡花也精緻,貼在臉上軟軟滑滑的。”
“你喜歡?哎呀,太好了,吳媽,把我近日新得的那幾塊料子拿過來,給小妹挑挑。”一疊聲的叫著門口的媽媽拿東西,拿繡花樣子。“就我一個女眷,穿成啥樣也沒人給我參謀,爺們兒眼裡咱們嫁了人的女人,穿啥都一樣,反正就是沒有外邊小姑娘水靈。正好小妹幫我看看哪個好看,現下小姑娘都穿什麼時新的樣子。”
說著話,一水兒的婢女端著托盤進來立在旁邊。
真真是人家婢女都比安寧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