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
“你一共出去了幾次?”
“兩次,呃,不,我昨天下午5點的時候又出去過一次,我是去接水喝。加上昨天那次,一共是三次。”
我無力的狡辯著。不過我說的都是真話,我昨天下午是去衛生間接水來著。只不過我忽略了再之前出去的那次沒有提,因為我不能說,說了說不定就會扯出褥子底下的那把剔骨刀來。
“跟我說實話,撼撼。”
“只有三次,我發誓。而且我從來沒想過要逃走!而且……而且我正在為你寫書啊!”
“別大喊大叫的。”
“你要是不叫,我就不叫!”我鼓足了魚死網破的勇氣,“我第一次出去是因為我疼得快死了,膝蓋錐心的疼,就是因為你!”
“閉嘴!”
“第二次我只是想弄點兒吃的東西,免得您大小姐又幾天不回來我餓死在這兒。”我不理空谷幽蘭女士,自顧自的往下說,“然後我渴了,我當然就得去接水了,可我從來沒想過要逃跑。”
“你這兩次都沒有想過打電話或者去看看院門鎖沒鎖嗎?你真有這麼乖嗎?”
“我當然想過打電話,院門當然也看了……不過就算你院門大開,我坐著這破輪椅在滿是泥的雪地裡也跑不遠。”
藥勁一波兇似一波的湧來。我只希望空谷幽蘭女士閉上她的臭嘴然後滾出去。不過我估計她這次下藥下得夠重的,重到我已經不怕說實話了。
據說二戰的時候有種用於審訊間諜的藥物,名為“實話藥”,這種藥是由美國某位醫生在東莨菪堿中發現並研製的。我覺得空谷幽蘭女士興許剛才給我注射的就是這種“實話藥”。嗯,為了一個小小的我,她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因此我知道了我遲早要為我的行為付出代價,不過這會兒我只想睡。
“你究竟出去過幾次?”
“我跟你說過了……”
“幾次?”空谷幽蘭女士提高了嗓門,“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啊!三次!”
“到底幾次?媽的!”
盡管體內滿溢著空谷幽蘭給我打的藥,我本該如墜雲裡霧裡,可是不知道怎的我竟然開始害怕了。
“萬一她對你動手,至少不會太痛苦吧……而且她希望你能把書寫完……這是她自個兒說的……”我的僕人不知道是在安慰我還是在恐嚇我。
“你當我白痴啊!”空谷幽蘭女士又吼了一聲。
我突然注意到空谷幽蘭女士的面板變得光亮無比,就像是漢白玉材質的,而不再像是破廟裡的泥塑神像,因為她臉上這會兒連個毛孔都看不到了,細嫩無比。
“蘭兒,相信我……”
“切,騙子也敢讓我相信他!好,你就把我當傻子好了,如果你非這樣想的話我也沒辦法,隨便你。告訴你吧鄭撼,我在房子裡所有的地方都綁了細線和我自己的頭發,我發現很多地方的線都斷了,或者整根不見了,消失了。哼哼!不止是影集裡的,我的房間、外面的連廊、廚房……到處的線都斷了。”
我想繼續狡辯,可是空谷幽蘭女士完全沒給我機會,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現在你竟然大言不慚的說你只出去過三次。哼,現在讓我告訴你,誰才是真正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