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吉日格勒有著食物和水的加工廠,也只有那樣的地方,有條件製造武器,食物和水來,看著最後一批小隊開行行動後,凌紅也跟著小隊行動了起來。
風沙越來越大了,能夠急速行軍的時間最多到11點,夜晚的氣溫一些地方零下80度,平均溫度最少零下50度,這樣反常的氣溫對於人類來說是極大的考驗,但犯罪者們還是能夠在壁壘區生活下去,他們比行事科的人更加了解壁壘區,更加適應這裡。
只是短短的十年時間裡,壁壘區就成為了目前不得不清理的大麻煩,凌紅緩慢的跑在小隊的最後面,思緒還在變化著,回想起來昨晚梅爾說過的那些話,只能到此為止,凌紅停了下來。
“如果不去思考這些東西,就沒必要繼續往前了,白痴!”
塵沙捲動,早上9點11分
老程和不少沒有離開的人聚集在了廣場裡,有男人和女人,但大部分人都是年紀偏大的,大家或坐或臥,聚集在了一個圓形的小廣場裡,這裡幾乎沾不到風沙,有人抽著煙,有人看起來醉意滿滿,有人則在擦拭著武器,還有人在談笑著。
老程過去是城裡的一個醫生,懂一些醫術,只不過是黑市醫生,曾經因為錯誤治療而奪走過不少人的性命,甚至倒賣過不少的違禁成癮性藥物,在八年前來到了這裡,一直沒有選擇回去城市。
吉日格勒大部分的孩子都是老程接生的,曾經有人問過他為什麼不想回去,他好歹有一些醫術,能夠把得到的藥物原材料製成藥物,給這個城市的犯罪者們看病,這些不打算走的人都明白,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了,不管逃到哪裡去都一樣,就算投降被抓回去,充其量只是頂著烈日進行重體力勞作,在監獄裡苦熬數年後,迴歸社會,但他們早已回不去了,沒有地方給他們容身。
沒有離開的人將近1000來人,其中兩一百多名是孩童,一些是被父母丟下的,一些則是早已沒有了父母的,原本安靜祥和的氛圍被打破了,有人是離開後不久又折返回來的,一些是開車送那些想要離開的人穿過阿拉坦烏拉山脈一條隱秘的道路後回來的。
在山脈的對面,還殘存著一些人類過去依山而建的設施,能夠為這些出逃者提供庇護,大部分離開者都不想進監獄,因為很多人都進過監獄,他們受夠了。
現在氣溫比起晚上來說要暖和得多,不少人都沒有把自己包裹得嚴實,老程站在了廣場中間的一處噴泉上,拎著一瓶酒,灌了一大口後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此時大家的討論聲也漸漸的停止了。
“我只想說一句!去他媽的未來!然後........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時光!”
一瞬間廣場上的犯罪者們歡呼了起來,彷彿是節日一般,大家都拿出了積攢了許久的食物,直接在廣場上吃喝了起來,有的男女直接相約走入了附近的屋子裡,原本有人覺得老程會指定下戰鬥計劃,現在一切已經無所謂了,他們大部分人在踏足這裡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沒有未來可言。
短短的一天多的時間裡,經過吉日格勒的一些逃亡的犯罪者們傳來了前方的訊息,行事科慘無人道的清洗已經開始了,已經有很多個犯罪者的聚集地在短短一天裡被拔掉。
老程就靜靜的坐在了噴泉半毀的雕塑上,此時他看向了離著廣場不遠,挨近城市東側的一個大型集會場,城內目前被留下來的100多名孩子就聚集在那裡,老程的目光中透著一絲無奈和苦澀。
“要是吃不完的東西,就給那些小鬼吃吧,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那些小鬼自己的了。”
老程喊叫著,舉著手裡的酒瓶,伴隨著廣場上的吶喊聲,他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一陣後老程醉了,他歪歪斜斜的穿過了人群,隨意的找了一間還算湊合的破屋子,一頭扎進去後,抱著槍躺在了一張網床上後,呼呼睡去。
歐文站在破屋的窗邊,他看著離著這裡不算太遠的廣場上,大人們看起來正在慶祝著什麼,歐文臉上的擔憂漸消,母親告訴過歐文,大人們只有在遇到值得高興的事的時候才會慶祝,這是好事,雖然記得不是太清楚,但歐文記得上一次慶祝的時候,那晚自己吃得很飽,那時候還有父親,大家歡呼著歌唱著。
歐文露出了微笑,雙手托腮的趴在了窗沿處,享受著隨風飄過來的歡呼聲和吶喊聲,這些聲音在過去經常的出現,歐文安心了下來,雖然很多人不知道為什麼走了,但應該是有什麼好事,比如他們或許是去帶食物和水過來。
歐文的背脊上,一隻小手伸了過來,捏著歐文的耳朵,歐文微微的側著頭。
“希瑪,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
但此時這隻小手落了下去,顯得有些綿軟無力,歐文開心的搖晃著,希望希瑪快點睡覺,然後快點長大,昨晚這樣的寒夜裡,歐文就是全靠著背脊上的小火爐才度過了寒夜的,只是歐文不知道的是背脊上的女嬰臉色已經有些發青,顯得有氣無力,目光呆滯。
早晨10點11分
奧斯曼靜靜的坐在東部戒備站的科長辦公室裡,看著眼前一串串死者的名單,內心裡五味雜陳,明明該阻止的,奧斯曼不斷的拍打著腦門,他不知道要怎麼和這些死者的家屬交代,這是這麼些年裡,自從有軍隊開始至今,死傷最為嚴重的一次。
目前的死亡人數已經攀升到了831人,受傷者1982人,將近3成參與了壁壘區行軍的科員們已經摺損,雖然之前的模擬訓練中,有預估值,但頂多不會超過50人,但現在這組血淋淋的資料足以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