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儼然三個豪門公子,其中兩人扇著紙扇,高必正手裡拿的卻是蒲扇,一副殺豬漢的氣質與二人的氣質相悖,他還頻頻搖著蒲扇,幫自己的肚臍眼納涼,對前面二人的風雅很是不屑,什麼‘今日聖神家四海,戍旗長卷夕陽中’嘛,根本就不知道啥意思!
天浪和沐天波都看慣了他的大大咧咧沒羞沒臊,並不以為意,只是路人偶爾會側目看看這畫風有些衝突的三人。
“必正今日似乎有心事,莫非是被朕拉來閒逛,有些不開心了?”
“嗯...”高必正沒經大腦的回了一個字,然後才反應過來,“啊?哦不是,只是有些家務沒弄明白,正尋思著咋整呢。”
“家務嗎?”沐天波也好奇了,不無調侃地問道:“莫非堂堂龍虎將軍武安侯,還擺不平家裡的妻妾?”
“哼,妻妾?”高必正頗不以為然的撇著嘴,“咱老高沒有妻妾!”
“看不出武安侯還是當代柳下惠呢!”
“柳下惠是誰?柳如是他哥哥?”
說出一個柳如是的名字,便一下把高必正的真相暴露了。
“沒有妻妾,倒是對秦淮八豔這樣人間絕色芳名捻熟於心,可見武安侯心氣很高啊!”
“我姓高,不叫心氣高,捻熟於心又是啥意思?想跟老高一塊兒玩兒,最好別說些人聽不懂的!”
還說想和他一塊兒玩兒,從來都是他死皮賴臉舔著大肚腩往前湊的好麼。
看來身邊這倆人的溝通有些障礙,天浪也皺眉,真不知他們是怎麼成為朋友的。
“嗨,不是有句話叫做愛美之心誰都有之嘛,不過老高沒什麼妻妾,這常年行軍打仗,連個正經的家都沒有,總不能娶了妻妾,毀了人家清白,回頭就跟人說聲就此別過吧?
又不能讓女人們跟著轉戰南北的,老高還嫌挺麻煩的,尤其是我那家姐,管得嚴著呢,嗨,不提了,一起提起家姐,老高的頭就又大了一圈兒。”
大順軍從前經常打敗仗,打了敗仗就要沒命的逃,妻子家眷在這時便會是負累,一旦被俘,下場淒涼。
故而有郝搖旗殺妻,且戰敗後,為避免妻子被俘而殺妻,在大順軍中可不止一個郝搖旗,高必正是個及看得開,又重感情的人,他不想這樣,便一直沒有娶妻。
“你是說你轉戰南北居無定所,因此一直沒有娶媳婦納妾,可你們闖王的隊伍,風評很是差勁啊,說句不中聽的,便是四處擄掠,難道流言都是假象?今日武安侯倒是讓沐某人見識了真正的起義軍。”
“呃,那都是劉宗敏那樣的人瞎搞,可是家姐不讓我瞎搞啊!家姐最討厭欺負女人的男人了,別說是姦淫擄掠了,當年郝永忠要殺妻脫困,家姐都要拿馬鞭抽他,終於把他婆姨給救了下來,可郝永忠從此一直被家姐打壓著,任憑他一身本事,也只是個大旗手,再也做不成大將了。”
論軍中資歷,商洛十八騎便是大順軍核心中的核心,可最末的差不多便是郝永忠了,而他有是一員勇將,沙場上敢打敢拼,卻是被劉宗敏等人遠遠甩在了後面,一直不得重用,原來便是因為潼關戰敗被迫殺妻,惹惱了義薄雲天的女俠高桂英的緣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