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浪輕輕笑了,“母后太過謹慎,大明確實是天下人的大明,可大明的家主卻是我們,平日高高在上計程車大夫,不過是我朱家的家奴而已。
這就好比家主遠行,命一人打理家事,家奴卻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指摘代為打理家事的女主人的不是,兒臣想問,這樣喧賓奪主的家僕,豈不是在欺負主人軟弱無能?”
“嗨,皇兒啊,他們不會直接說皇后不行,而是會力勸你儘早立儲君的。”
天浪更是一陣冷笑,“呵呵,妄言立儲,連岳飛都死了,何況此等不忠不孝不倫不類之輩?”
“那你又如何解釋非要皇后垂簾聽政呢?”
“有何不能解釋?嫂溺叔援,權宜之計罷了,兒臣至今尚無子嗣,不讓母后或皇后輔政,難道要把江山交給外姓人答理不成?是不是讓朕把江山拱手讓給多爾袞,便算是退位讓賢,成就堯舜的大業和美名了?”
見兩宮無語,天浪攥起的拳頭放下了,語氣也和緩了些,“母后的疑慮,其實說起來並非大臣們的疑慮,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賣誰都是賣,大臣們不愁找不到明主,而我天家卻是在提著全家人的腦袋來恢復祖宗基業,腦袋是我們的,祖宗基業也是我們的,故而只要我們認為是對的,便無須在乎任何人說的任何蠱惑之言。”
天浪又觀察了下王太后的臉色,看她並無異樣,便接著說,“故兒臣要說,唯有在座的朱家人才是唯一可信的,朕會是一柄利劍,為皇朝披荊斬棘,而母后和皇后便是那裝錢的匣子,試問如果尊崇《女戒》,大臣們拱手奉上的黃金白銀,母后和皇后是收還是不收?”
兩宮的臉全都紅一陣白一陣,有些赧然了,這銀子她們是收了,口中尊崇《女戒》到頭來下面遞上的銀子她們還是收了,這便是人性嘛,世間難得幾人一生清廉,兩袖清風的。
天浪說著,“《女戒》必也不會叫人索賄受賄,而朕卻說一定要收,大明最缺的不是好官,而是軍餉和能打仗的兵將。
兒臣領兵在外,只要母后和皇后在朝中能撐得住場面,大明朝堂便絕對不愁沒有清正廉明的賢佐,貪官弄臣也會因皇后的賢明而被迫去做事和洗白自己崇尚清名的。
故而他們的錢既然送了,我們拿了去做軍費不好嗎?皇后的五百車嫁妝,便是一進家門就給了朕用作軍資......”
芊芊實在聽不下去了,天浪太能扯了,慷慨激昂催人尿下的,還為了掩蓋自己就去揭開別人的傷疤,簡直都把兩宮給繞懵了。
估計要是現在便結束話題,兩宮太后連剛剛自己胡說什麼口臭的事情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天浪的目的早就達到了。
芊芊都感覺自己在心跳臉紅了,天浪這傢伙竟然還說自己的五百車嫁妝拿來給了他做軍資了,自己雖然說過,可也是半真半假的,好些個銀子呢幹嘛全便宜了戶部那些鐵公雞呢?
且天浪還沒到必須要拿她的嫁妝衝做軍資的時候,自然在芊芊的規矩中,天浪的錢便是芊芊的錢,而芊芊的錢還是她自己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