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感謝聖上對小女二人的照顧,此去湖廣一別,唯一記掛的,便是杜衡和芳芷兩個不懂事的丫頭,不過有兩宮和皇上對她二人的看顧,臣也就放心了。”
天浪故作沒理解何騰蛟話中隱晦的意思,順著何騰蛟話中的表面文章說:“嗯,閣老此行真的也無需掛念,杜衡和芳芷兩位姑娘,朕定會照顧妥當的。
何府家中事務無論鉅細,只要用的上朕的,何公子都可以來同朕說,或是由老夫人入宮傳話都好,朕會把何家府中的事當做自己的事。
至於何公子在家,如果有心出仕的話,朕也會在恰當的時候給公子鋪條路,就先在一個從五品的官職上起步,日後再慢慢擢升吧。”
天浪說得雲淡風輕,何騰蛟卻並沒有太過激動,而是皺著眉說,“萬歲雖然舉賢不避親,但國朝取士自有章程法度,不可因私廢公,讓他人指摘。”
天浪搖了搖頭,“閣老是朕最為信任的近臣,朝中有誰不知?若是有大臣想要指摘朕與閣老的緊密關係,想要從雞蛋裡挑骨頭,那麼朕無論怎麼做都會有人指摘。
至於國朝取士的章程,暫時並無條件重開科舉,朝廷又急需如閣老這般忠良賢佐為國效力,自然也就不拘一格了。”
“即使如此,能得萬歲之厚愛,犬子敢不為國為萬歲鞠躬盡瘁?”
天浪說的明白,如今不具備科舉的條件,朝廷用人只能透過舉薦和破格提拔,何騰蛟自然再沒什麼可說的,何況天浪任用何文端,是在向何家示恩,何騰蛟若是不答應,便是表明不接受皇上的拉攏,可那又是何必呢?
兩個女兒都一心一意想要嫁給面前這個男人的,就連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是無法勸阻,且也不必要勸阻,那麼這個在未來很可能成為自己兩個女兒的女婿的男人再要提拔自己的兒子,有什麼好推脫的呢?
說過了這些事,天浪藉口這麼多官員出行,他也需要去見一見的,便先行離開了,把剩下的時間都留給杜衡、芳芷,讓她們與父母兄嫂共享一刻天倫,同家人多說說話。
皇上走了,何家人顯然心態要輕鬆很多,杜衡和芳芷拉起了母親和嫂嫂的手,和父兄站在一起,說一些宮中生活的事情,說兩宮太后一直都把她們當做自家兒媳婦對待,自然是極疼愛,對她們極好。
杜衡說得眉飛色舞的,完全像是個出嫁女的模樣,話也講的最多,芳芷平日話便不多,只是聽姐姐和母親說,偶爾問一些家裡的情況。
卻發現嫂嫂看她時,神色有異,嫂嫂林氏的神色漸漸也引起了全家人的注意。
芳芷便問嫂嫂怎麼了?不問還好,一問倒把嫂嫂的臉問紅了。
何騰蛟不知道有多牽掛女兒,見媳婦神色不對,以為穆清剛悄悄對她訴說了什麼委屈,便也輕咳一聲,追問兒媳到底什麼事。
林氏支支吾吾半天,最後終於說出了口,“是小妹的脖子處有許多紅痕,我看到了便......”
芳芷這才醒悟過來,原來自己來時遮掩的脖頸上紅痕的搭帛被秋風吹開了,芳芷連忙解釋這是昨晚睡前和杜衡兩人鬧著玩兒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