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朋友沒想著幫鄧父一把,竟起了歪心思。
遼東建州女真反叛,明軍經歷薩爾滸大敗,又集結天下精銳開赴遼東。
時局如此混亂,正是某些人火中取栗的時候。
類如奢崇明,想伺機在四川自立,列如鄧父的這位朋友,想的是如何趁火打劫。
他仗著自己是重慶知府大人的從弟,便模仿鄧父的筆跡寫了將城中十幾個商鋪和千畝良田一併割讓給自己的文書,又找來一群遊手,強按著鄧父畫了押。
說起來簡單粗暴,可鄧家剩餘的家產,就這麼被一紙偽造的契約給奪了去。
如果鄧家繞過州府,去四川按察司那裡狀告,這人也可以說買賣田地商鋪的銀子已經給了鄧家,鄧家賣田地商鋪的銀子不過是被流寇給搶了所以想要反悔。
趁火打劫的蓄謀已久,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鄧家三口最終被趕到城郊別苑的一處荒棄的破屋子裡,周圍沒有一戶人家。
朋友還說這是看在兩人相交一場的份兒上,讓他們一家有個地方可以落腳。
而鄧父之所以接受這嗟來之食,原因是他的妻子女兒不能露宿街頭。
哪怕自己忍受屈辱,暫時選擇韜晦。
而且說來這幾間屋子雖破,卻仍是原就屬於他的,根本不算是接受施捨。
安頓好妻女,鄧父便要去狀告,可這件事本就是朋友和重慶知府兩人合夥做下的,向誰告去?
鄧父那個所謂的朋友,就是斑竹林中秦拱明面前的這位儒生了。
他奪了鄧家的家產不說,還對鄧茹的母親起了心思。
他早就對這個端莊賢淑,出身於成都豪門的女子心中垂涎。
話說文人一般身上都帶著股子騷氣,經常會對生平所見的漂亮女子心嚮往之,也就是意淫。
當然大多數文人都還是悶騷,不像是這位儒生,敢把事情做下,而且還非常會挑時機。
儒生隨便找了個理由和一些人,來找鄧父,把他支開。
又派一群刁奴來搶了鄧妻,結果未料到鄧妻是個貞烈性子,儒生沒等得手,鄧妻已經咬舌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