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等於陳豐相熟之人,亦不予言辭,此事還需得陳豐自己解決,不然他年紀尚小,資歷尚淺,甫一上任便要接手如此的大事,難免讓眾人心中不滿,若不能將眾人心中的不滿盡數消減,縱算是陛下下令,下面的人只要稍加阻攔,大功即會變成大過。
但見陳豐三言兩語便讓幾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消了心中的芥蒂,又難免對陳豐高看了一眼,此事若成,定然是大功一件,此後陳豐自是前途無量,只要他不作出自毀前程的事情,加官進爵、封侯拜將亦是水到渠成。
“今日朝堂之上所談及的事情,兩件可並做一件,同時進行,只需陛下連降數道旨意便可。”見眾人面上的神色已經有所改觀,陳豐也不再繼續多言,言多必失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多說便多錯,倒不如不說。
聞言,李世民點了點頭,“宇文愛卿,此時的關鍵還是在你呀!”
確實,如今國庫空虛,今日百官才剛剛發起了捐獻家資充入國庫,還需得宇文士及加緊速度,儘快將錢財放入國庫之中,如此之後,借貸和水利兩項方才能夠達成,一切的基礎還是銀子。
宇文士及道了聲“是”,便不再說話。
“戴大人,借貸一事,還需要慎重,所派遣的官員必定要可靠,萬不可讓尋常百姓出現資不抵債的情況。”所謂的資不抵債便是決不允許出現借貸的數額超過其資產的價值。
稍加思索,便知曉了陳豐之意,遂點頭應下。
“接下來,便是近日甚至以後幾年的重中之重了。”談及此事,陳豐亦是長嘆了一口氣,之後從袖袋之中拿出幾張圖紙,便是他欲要興修的水利的圖紙,將圖紙遞給段綸,“段大人,您看是否可行?”
段綸拿到圖紙之後,細細檢視起來,其上,尺寸已經標註清楚,越看越是心驚,“如此,若是能夠大面積承建,確有免除農田旱澇災害的風險啊!”
對此,段綸是專業人士,既然他已經這般說了,自然便是確鑿了。
“大司農這圖紙,精妙絕倫啊!”段綸左手拿著圖紙,右手如視珍寶一般,輕撫了幾下,隨後瞪大了眼睛,“大司農這圖紙,所用筆墨,似是有所不同啊!”工部是畫圖紙最為頻繁的部門,但毛筆沾墨所畫出來的圖紙,總是粗細不均,斷然做不到這般清晰分明。
“段大人眼睛真是精明。”陳豐讚了一句,“楊樹枝烤黑之後,將一段削尖,便能寫出這般分明的字跡。”
“大司農心思精巧,這圖紙亦是精妙。”
“段大人覺得可行便好。”
“可行,自是可行!”段綸讚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看向李世民,“陛下,大司農真乃天人也,此事當真是利國利民之舉啊!”
聞言,李世民只笑了笑,這圖紙,他們早就已經看過了,見到段綸的表現,自然也並不覺得失態,畢竟他們當初也並沒有表現的比他好上多少。。
到是戴胄有些不滿了,“我說段大人,這銀錢還是要從我戶部出的,你這圖紙,能不能給我瞧上一眼?”
“自然,這是自然!”說著便將圖紙遞給了戴胄,坐在戴胄邊上的李靖亦是立刻測了身子過去瞧,嘴裡還唸叨著,“這人可是從我刑部出的,本官也當看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