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氣我,還是氣自己?”
周衍之的臉上,從不露笑,卻斯文儒雅得令她覺得刻薄。
隔著張桌,江迎但笑不語,又聽到他道:“如果是氣我,大可不必。”
“氣你幹嘛?”她聲音諷刺:“氣我自己,氣自己不爭氣,遭人暗算。”
但江迎暗暗發誓,余文思這個仇,她遲早得報回來。
“剛才你把協議撕了,我讓蔣律師再打一份進來。”
說罷,周衍之撣撣菸灰,剛起身轉了個頭,身後“嘭”地一聲響,江迎瘋了,一把掀翻了茶桌,茶水浠瀝瀝淋在協議上。
“江迎!”他冷冷呵她一聲:“你要幹嘛?”
江迎看著周衍之,突然掉了顆眼淚,不知是氣的,還是恨的:“怎麼,剛要跟我結婚呢!這就受不了了?”
周衍之軟下聲,心平氣和:“沒事,回頭我多打幾份。”
她慢悠悠別開臉,吸了吸鼻子,直到喉嚨的哽咽消退。
江迎攀步上前,一隻胳膊勾著男人脖子,另一隻去描繪他輪廓分明的臉,輕聲吐息:“二哥,你是不是對我身子入了癮,不愛也要得到?”
“阿迎,結婚的事……”
她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噓了聲:“我就這麼認為的。”
周衍之好久才說了個“好”字。
江迎問道:“既然都要結婚,那我們是不是得履行一下夫妻義務?”
她就想看看,周衍之到底作何反應,能忍她到幾時。
果不其然,他的反應是毫無反應,沉默深沉是他永遠的主旋律。
“你在顧及什麼?”江迎臉上閃過抹無趣:“怕外面的人聽見,識破你這斯文相?三年前你不早就被識破了嘛!”
有什麼好裝的。
在她不斷的擠壓下,周衍之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難色,他說:“外面都是長輩,這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