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子悠揚而婉轉,像是母親口中古老的來自歲月的輓歌。
“追債的人,找到了我們家,他和蕾芙麗姑媽發生的爭執。”
“嗯。”歐文靠在扶手椅上,聽著這個俗氣的故事。
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
他才不在乎那些呢。
他在乎的是,這件事件對漢娜有什麼影響。
至於死了什麼人?為什麼死人?該死的人死了沒死?這些統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我那天正好——”
漢娜想要繼續說著,可歐文卻已經開始搖晃手指,示意她停下,“我是在問你有沒有事。”
“在你面前死了人,你看見殺戮咒殺死了自己姑媽。
在你胡思亂想的腦袋裡,這些天,暑假裡都在想些什麼。
是害怕還是惋惜?是憤怒還是麻木?”
“我?”漢娜低垂起腦袋,“我不知道。”
見狀,歐文沒再繼續問什麼。
他起身走上前,手掌搭在她的雙肩。
用著他極其少有的溫和的口吻緩緩道:“目睹死亡是很痛苦的事。”
歐文沒有張口:說要堅強。
開口讓人堅強的是很愚蠢的,沒有經歷過別人的苦難,不曾感同身受過。
只是讓人堅強,這是很廉價的,很虛偽的,讓人反感的。
“極少有人能真正的勇敢面對。”
“所以無論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希望你都能告訴我,可以向我傾訴。別把東西都裝在自己的心底。”
“你也可以選擇不和我分享。我尊重你的每一個選擇。”
漢娜微微的抬頭。
棕色的眼眸中是一種說不出的,難以割捨的,不願放手的牽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便是她最好的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