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身上帶著凝固的黑色血跡,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源獸的。
有些人的制式戰鬥服破損不堪,露出的面板上佈滿猙獰的傷口。
而那些年輕的考生臉上,更多的是那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深深的疲憊以及揮之不去的驚恐。
當他們踏入燈火通明的總部大廳,感受到那份久違的安全感時,緊繃的神經驟然鬆弛,不少考生直接癱倒在地,壓抑許久的淚水奪眶而出,泣不成聲。
也有一些意志堅韌的戰鬥人員,在確認將所有學員安全送達後,便力竭而昏倒在地,被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醫療人員迅速抬走。
場面一切都在忙而不亂中進行。
蘇祈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恢復之中,外界的一切喧囂似乎都與他隔絕。
路盡槍安靜地放在他的手邊,黝黑的槍身,在室內略顯慘白的光線下泛著幽冷的光澤。
這玩意和空調的執行邏輯有些類似,召喚出來那一瞬間的初始消耗,遠遠大於維持其存在所需要的消耗。
這也算是卡牌世界的一個通用法則,不然執卡者們完全可以改名叫“切卡者”了。
囤個成百上千種不同效果的卡牌,然後瘋狂切換著用,那畫面太美不敢想。
“陳哥,我們……我們庇護點小隊帶回來五十一人,但……有三名學員傷勢過重,恐怕……恐怕撐不住了……”
一個負責管理庇護點的中年卡師,聲音沙啞地向陳遠彙報,他滿是硝煙和血汙的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悲痛與自責。
手臂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血跡滲透出來。
陳遠面色一沉,眼神黯淡了些許,但還是擺了擺手,聲音有些乾澀“那你的戰友損失如何?”
那負責人低下頭,聲音更低了“我們……我們庇護點戰鬥人員……陣亡九個,重傷八個,其餘三十多個基本個個都帶著輕傷……”
陳遠重重地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明庇護點的戰鬥人員損失更為慘重,但這位負責人先上報的卻是考生的情況。
這是成年人的責任與擔當,還是因為他們這輩戰鬥人員的潛力或許已經走到了盡頭,而那些年輕的孩子們,未來還擁有無限的可能?
“盡人事,聽天命吧。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立刻送去醫療部。”
他轉回頭,繼續望向螢幕上那代表著各個小隊的光點。
它們正從四面八方,艱難地向著總部這一點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