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輝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內迴盪,帶著一種病態的亢奮。
他的目光掃過江夏。
是的。
他自己才是最大的餌。
不然不管是什麼訊息,都不可能將江夏調離出武考的場地。
他只需要拿自己生命拖延時間,直到源境封閉。
隨後,便沒有人可以打斷源境中的儀式了。
江夏沒有立刻反駁餘輝的狂言“我在等人,那你呢,為什麼拖延時間?”
餘輝,愣了一下,隨即張狂地笑起來“因為我在求死啊!”
與此同時,廠房之外,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息,如同無形的巨浪,一前一後,洶湧而至。
援兵已至,江夏不再多言“麻煩二位了。”
一股氣息蒼老而雄渾,帶著山嶽般的沉重,空氣中瀰漫的塵埃都為之凝滯。
另一股氣息則輕靈而飄渺,卻蘊含著水一般的韌性與多變,又如雲霧繚繞,看似無形,卻無孔不入冷。
整座廠房在四人暴發的氣勢下不堪重負,碎成了滿天的粉末。
一道身影,不高,卻敦實如山。
鬚髮皆白,面板像是老樹的表皮。
穿著樸素的灰色短褂,雙手負在身後。
“山城。”老人聲音不高。
另一道身影幾乎是同時出現在廠房的另一側。
那是一名女子,身著淡青色長裙,身形高挑而曼妙,面容姣好,氣質清冷。
“雲城。”
女子的聲音清脆,如同玉珠落盤。
餘輝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害怕“勞煩兩位鎮守者不遠千里來鎮壓我了。”
“你們守不住的!天淵守不住,大夏守不住,整個人類世界都守不住!”
“與其在絕望中慢慢腐爛,不如擁抱我主,在毀滅中獲得新生!”
他猛地一跺腳,一股黑色的波紋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地面上那些散落的碎石、鐵片,在這股波紋的侵染下,竟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微微顫動起來,表面浮現出詭異的黑色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