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昏暗的燭光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被綁在巨大的十字架上,頭低低的垂著,若不是胸口的位置時不時的起伏,還真看不出來那個人還活著。
蘇黎若跟在上官錦的身後,不時的用手在鼻間揮動幾下。
地牢中的環境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差一些,這裡面瀰漫的味道實在算不上是好聞,不光有血和潮溼的味道,更多的是一種讓人難以接受的惡臭味。
剛進來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是越是往裡面走,這個味道就越濃郁。
上官錦回頭看了一眼眉頭緊蹙的蘇黎若,輕聲到:“如果接受不了就先回去吧!”
“誰說我接受不了了?我只是一時不適應而已。”
蘇黎若倔強的說著,可是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那股味道卻時不時的讓她有種反胃的感覺,剛剛吃下去的飯菜,好似全都頂在了嗓子眼兒處,吐吐不上來,咽也咽不下去,這感覺實在是難受的緊。
不過讓她詫異的是,她以前似乎沒有這麼較弱啊!就連那個惡毒的女人給她端過去的泔水她都能面不改色的踹翻,如今是怎麼了?
上官錦見她堅持,也沒再說什麼,而是看向那個男人說道:“別在這裡裝死,只要你將指使你的人說出來,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不然我可以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感覺。”
男人冷呵了一聲,抬起頭露出面目猙獰的傷口,“我是不會說的,是個男人你就讓我去死。”
男人的下巴依舊是脫臼的狀態,說出來的話很是模糊,聽起來有些費力。
蘇黎若嗤笑了一聲,來到這裡之後她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愚忠,這些所謂的死侍可以因為主人的一句話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就算是主人讓他們去死他們依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揮刀自盡。
“讓我來吧!”
她從上官錦的身後走出來,白皙的手掌伸進袖袋,拿出一個黃色的瓷瓶,笑著對上官錦晃了幾下說道:“放心,我不會弄死他的。”
上官錦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他的若兒說話最可信了,她說不會弄死就絕對死不了。
蘇黎若踱著步子走到男子的面前,當著他的面將瓷瓶開啟,從裡面取出一粒黑色的藥丸,笑嘻嘻的說道:“這個叫做去腸散,藥如其名,它的主要作用就是將人的腸子一點一點的腐蝕,最後一點都不剩。”
她的聲音十分的平淡,似乎她解說的不是一個致命的毒藥,而是一顆十全大補丸一般。
最重要的是,她的臉上從始至終都掛著淡淡的笑容。
不是她太過殘忍,而是她認得清現實,就在昨夜眼前的這個人曾想要過她夫君的命,要不是功夫不到家,如今這個樣子的人可能就是她的夫君,對待想要至自己親人於死地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同情和憐憫。
男子目露驚恐的看著那顆藥丸,黑色的藥丸在白皙的小手上十分的顯眼,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他感受到更大的恐懼。
不過片刻後他臉上的驚恐卻消散了,“來吧!反正都是死,與其一直受你們的折磨,腸穿肚爛而死也不是什麼壞事。”
“哈哈哈,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