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張炳光拿出了腰牌,嚇了一跳,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他們不過是市井小民,哪裡見過官老爺,自然是害怕異常。張炳光根本不理會他們的驚嚇,直接走到他們的面前,將自己從龐勝那處順來的腰牌給他們仔仔細細的看過了之後,才收起來:“如今可相信了吧?”
即便是市井小民,也是見過衙門的腰牌的,見確實如此,便將擔憂的心思收斂了起來,細聲細語的將他們迎進了屋內,伺候坐下,才問道:“方才兩位大人說我這個病牽扯到機密,這是怎麼回事?”
上官錦跟張炳光都愣住了,其實確實是牽扯到了機密,只是如今連他們都沒有統一的口徑,自然不知道該怎麼跟這些市井小民說了。上官錦想了想,直接將鍋甩給了張炳光。張炳光很是無奈,但又不能得罪世子爺,只能一個勁抗住了:“這不是你們應該問的,你們只需要告訴我們,你是怎麼得的這個病就行了。”
“是是是。”男人低下頭,陪著笑點點頭,“其實說來也奇怪,我得這個病的時候一點知覺都沒有,我只是覺得我自己好像睡了一覺,然後睡醒了就在中草堂躺著了。我還是讓我家婆娘跟你們說吧。”
男人說完了這話,他家的婆娘正好端著茶水進來了。男人趕緊叫來了婆娘,讓他家的婆娘將自己生病以來的事情都說一遍。那男人的婆娘也是個膽小怕事的,見自己的男人都這麼吩咐了,也就什麼都不管了,張口就嚷嚷。
“我男人這個病吧。怪邪乎的。我還記得他昨兒下午,從外頭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就忽然跟我說他困了,想要睡覺了。我想著吧,這人在外面幹活乾的久了,累了也是正常的,就想著讓他回屋睡覺去。但是我當時在廚房燒著鍋子,就先去看了看火。哪兒知道一回來就發現我男人都已經睡著了!”
“我想啊,我男人一定是累壞了,這才
早早的就睡著了,也是心疼壞了,就沒有叫醒他,讓他這麼睡著。了等到晚飯的時候,我去叫我男人的時候,才發現我根本就叫不醒我男人!我這才覺得慌了,連忙出去找人幫我,將我男人搬到床上去。我想給我男人換個姿勢,可我們幾個人都搬不動他。就這麼囫圇的睡了一個晚上,我們今兒就把我男人送到了中草堂了。”
那婆娘說到這兒,忽然高興了起來:“沒想到中草堂還真有辦法,居然就真的把我男人給治好了!”
男人聽見他婆娘這麼說,很是無奈,嚷嚷:“都跟你說了,那不是他們中草堂的大夫,那是隔壁同仁堂的大夫,你怎麼就記不住呢!”
“嗨呀,這哪兒還需要記住啊!咱們海門縣就中草堂一個很大的草藥房。如今人小唐大夫被中草堂看上了,可不得將自己的草藥房給關閉了,上人家中草堂去嗎?這不就是中草堂的大夫嗎?”那婆娘喜笑顏開。
上官錦跟張炳光可顧不上聽他們兩個人說笑了,紛紛皺起了眉頭。這似乎跟李主簿的情況很像,只是他沒有喝下一盞藥而已。
上官錦不信邪,問他:“你在外面可有喝過什麼東西沒有?”
“我就是一個幹苦力的。不瞞官差老爺啊,外面的包工頭們恨不得我們連軸轉呢,怎麼可能給我們東西喝啊!”男人苦笑道,“我是時間幹完了,才回家的,就為了喝上一口熱水啊!”
“那你有沒有碰見過什麼人不曾?尤其是外邦人?”上官錦又一次問道。
男人皺起眉頭,想了好一陣子,這才點點頭道:“這個倒是有!我確實碰見了一個外邦人!那個人大方的厲害,給了我不少的銀兩,還問了我縣衙往哪個方向走了。我給他指了路就去幹活了。二位官差老爺,這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