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林陽見上官錦什麼都不說,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也只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十分大膽。但似乎也只有這個想法目前來看是說得通了。
蘇黎若並不傻,她從葉林陽跟上官錦的對話之中聽出了不少的端倪,看向靜孃的眼神裡也帶上了幾分淡淡的同情。她的父親已經被邢武陽給抓了,若是連姐姐也都是邢武陽安排下來的一枚棋子的話,那豈不是太艱難了些?
想到這兒,蘇黎若不由得想將靜娘叫到跟前來,拉著她的手,好生撫慰一番才是。
靜娘也不是傻子,她自然聽得出來上官錦跟葉林陽話裡的意思,但她不願意相信這一點。貞娘一向待她都是極好的。她們雖然不是一個媽媽,可自由一起長大,就連爹爹都跟她說過,貞娘是她的姐姐,如今如何就不是了?
靜娘難得拉下臉面道:“葉哥哥,世子爺,這樣的話還請不要再說了。靜娘確實有一個姐姐,父親也親口承認過,不會有錯的。”
靜娘一面說這話,一面看向了貞娘,卻從貞孃的臉上看見了一絲慌亂,不由得心神一震,方才的幾分篤定也在一瞬間變得蕩然無存。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這個姐姐根本就不是我的姐姐?靜孃的心思有些搖擺不定。
葉林陽跟上官錦對望一眼,相視一笑。他們本以為自己要勸說靜娘相信這一點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居然貞娘自己落了馬腳,還真是得來不費工夫啊。
這樣的話,上官錦自然不屑於去跟靜娘解釋的。而蘇黎若從始至終都沒能參與到這個對話之中,也沒有開口的可能,至於其他人,都是下人,更沒有在主子面前說話的必要。葉林陽也只能退而且其次,勉為其難,為靜娘解釋起來。
“靜娘,你還記得貞娘方才跟你說了什麼嗎?”葉林陽乾咳一聲,問道。
靜娘點點頭,不過才幾息的時間
,她怎麼可能記性這麼差,將才說過的話給忘記了呢?不過她有些不大明白葉林陽的意思:“葉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姐姐方才的話裡,有什麼問題嗎?”
葉林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啊你,怎麼忽然就這麼蠢笨了呢?我問你啊,連我這個在邢武陽身邊這麼長時間的人都不能確定你父親的生死,你這個好姐姐從哪兒知道這一點的呢?”
靜娘不由得臉色大變。是啊,連葉哥哥在邢武陽身邊潛伏了那麼久都沒有見過父親的臉面,為什麼姐姐卻見過?甚至還知道父親已經死了?
一瞬間,靜娘原本建立好的心裡保護被擊的粉碎。她不敢相信的看向貞娘,顫抖著聲音問道:“姐姐,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
貞娘見自己的身份再也瞞不下去了,憤憤不平的瞪向葉林陽:“你還是老樣子,就知道壞我的好事!”
葉林陽可不認錯,他擺擺手道:“這都是你自己學藝不精好嗎?若是你的本事再強一些,怎麼會有這種錯誤?可別把什麼事情都怪罪在別人身上啊。”
上官錦聽的這話,便知道貞娘已經認錯了,微微一笑,對葉林陽道:“到底是個姑娘家家,少不得要溫和些,莫要這麼說話才是。”
葉林陽卻嗤笑一聲,很不贊同。姑娘家家?若是溫和的姑娘家家,他定會溫和問話,可她這樣一個十惡不赦之人,哪兒值得他溫柔了?
葉林陽道:“那你來?若是你能溫柔的起來?”他斜瞥了一眼蘇黎若,蘇黎若面無表情,但心情不好。看向貞孃的眼睛都帶著一寸冰塊。當初她還覺得貞娘可憐,將父親留給她的書籍都借給了她觀看,如今她只想將那些書籍細細的擦拭一遍,將這雙手沾滿了血腥之人的氣息擦拭乾淨。
上官錦順著葉林陽的眼神看了過去,微微一笑,什麼也都不說了。既然蘇黎若不高興的事情,他就不
會去做。
葉林陽好不容易搞定了上官錦,終於將目光放在了貞娘身上,他十分感慨,貞娘當年不過是個黃毛小丫頭,平平無奇的,一點意思都沒有。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還跟靜娘真的有那麼七八分相似。若不是靜孃的父親一向作風不錯,他都要懷疑貞娘是不是靜孃的父親春風一度的產物了。
而事實證明,葉林陽其實也沒有想錯,貞娘確實是靜孃的父親跟一個青樓女子春風一度的產物,她跟靜娘也確實是兄妹,只是當時,靜孃的父親自己也不知道罷了。
說起貞孃的身世,堪稱上是一段狗血。但也逃脫不過一些設計與羈絆而已。當年邢武陽看中了靜娘父親的才華,想收為己用,便特意安排了人去接觸靜孃的父親。誰曾想到,那人竟是個不接觸女色之人,半點對安排來的女子的非分之想都沒有。程只唱曲聽書,連酒都沒有喝一口。
貞孃的母親只覺得自己受了挫,三番五次邀請靜孃的父親前來坐坐。那時靜孃的父親還沒有婚約在身,便欣然前往,一來二去,貞孃的母親竟然真的看上了靜孃的父親,想為自己贖身,自薦枕蓆,委身作妾。
卻不料,就在貞孃的母親準備為自己贖身的那日,靜孃的父親居然定親了!而且還跟貞孃的母親說他這生之會有這麼一任夫人,便是一輩子沒有孩子,也不會再娶。貞孃的母親見靜孃的父親說的十分決絕,自知相嫁無望,便趁著離別之日,將靜孃的父親灌醉了,春分一度,才懷上了孩子。
本來貞孃的母親不打算將這個事情說出去,哪裡知道那個老鴇十分黑心,想要貞娘也跟著一起做妓,貞孃的母親不願意,這才將這個事情告訴了邢武陽。邢武陽料定靜孃的父親會受到重用,便將貞孃的身世暗中偷偷地告訴了靜孃的母親,活生生的將她給氣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