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皮顫了顫。
“告訴我他的名字。”蘇黎若聲音平靜，心卻悄悄懸了起來。
這種關頭她無法不緊張，這個人會告訴她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呢？
男子眉毛抖了抖，表情猙獰，噗地一聲噴出一口血來。
鮮血噴濺到地上，還有半截異物。
蘇黎若一直處在暗處，眼睛早適應了這樣的光線，清楚看到那是半截通紅的舌頭。
“嗚嗚嗚”男子嘴裡湧出大量鮮血，很快臉就漲成了紫紅色。
聽到裡邊動靜不對，索魂立刻衝了進來，小圓舉著燭臺跟著跑進來，看清屋內情形不由大吃一驚。
“公主，他這是怎麼了？”
蘇黎若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索魂目光往地上一掃，冷聲道：“他咬舌了！”
他說著往男子那裡走去，男子痛苦倒地，喉嚨中出令人難受的呼哧聲。
“你這人是不是傻啊，這麼個死法多難受啊？”索魂嘆了口氣。
“公主，他沒救了嗎？”小圓有些不敢看男子的慘狀。
“及時止血或許有生還可能，但他一心求死，施救並無多大意義。”蘇黎若知道咬舌自盡的人大多死於窒息，這種死法雖然不舒服，但比起遭受酷刑後再慘死那又強多了。
各為其主，豢養的死士本來就是些可憐人，她又何必強行把人救回來受罪呢。
沒過多久，男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鮮血漸漸向四周蔓延。
索魂嘆了口氣：“世子妃，人又死了，要不我再派人去太子府盯著吧。”
蘇黎若搖頭：“不用了。太子雖然蠢，但他身邊有聰明人。這個人消失了，他自然會警惕。”
“那這條線索就斷了？”索魂頗有些不甘。
蘇黎若盯著地上一動不動的男子，神色有些難看，輕嘆道：“索魂，你先把這人帶走吧。”
“好。”
“阿朱、小圓，你們把書房好好打掃一下，記得把血跡清理乾淨。”
“是。”
蘇黎若沉默離開書房，淨手後回到起居室，坐在床榻上出神。
催眠之術居然失敗了。
自從跟著李爺爺接觸到這門神秘的學問，她知道其中艱難，但接連幾次施展此術都成功了，實沒料到會在最關鍵的這一次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