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宮祁軒之前警告過她,用很認真,很嚴肅的口吻。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再一次失敗。
千漓靜當機立斷,慌亂地道:“太子哥哥,是靜兒做錯了,靜兒只想到了四大學院角逐,想讓太子哥哥贏,才出此下策的,是靜兒考慮不周了。”
不得不說,千漓靜的腦子還是不笨的,知道現在怎麼說才對她最有利。
她抹了一把身上的血,又用血去擦眼睛,臉上都是血汙,可憐兮兮的:“是靜兒沒有考慮到大局,一心只想著讓太子哥哥勝出,是靜兒做錯了,太子哥哥再原諒靜兒一次好不好?”
若是以往,看見千漓靜這幅樣子,宮祁軒不說氣全部消了,也會消散兩三分的,只是這次,臉色依舊滲人至極。
“你要殺了她?”
這個她指誰,不言而喻。
千漓靜愣了一下,她只是想到,或許千漓雪對宮祁軒是不同的,她已經能影響到宮祁軒了,只是沒想到,影響已經這樣大了。
調整好表情,千漓靜慌忙地辯解道:“沒有,太子哥哥你要相信靜兒,靜兒開始只是想傷了她,但是,但是......”她咬著下唇,臉色蒼白,“但是想到以前千漓雪對靜兒的種種,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許是受了周圍紅光的影響,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的。”
她手腳並用地爬到宮祁軒腳下,顧不得宮祁軒不喜歡別人碰他,也不喜歡身上有什麼髒東西了,用帶血的雙手抓著宮祁軒的衣襬,梨花帶雨地道:“太子哥哥,你一定要相信靜兒啊。”
她知道,若是她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藉口,讓宮祁軒動一動惻隱之心,那麼,就算她救過他,等待她的,也只能是生不如死。
紅色東西現在不知道跑哪去了,千漓雪也在他身邊,盤腿打坐恢復傷勢,宮祁軒沒有什麼顧忌,看著抓著自己衣襬的手,一揮。聲音冷冰冰的:“髒。”
千漓靜如墜冰窟,臉色蒼白,掙扎著道:“可若不是千漓雪之前那樣對待過我,我也不會生出殺了她的念頭,這一切,都是千漓雪的錯,都是她!!”
“可她,從未生出殺了你的念頭。”宮祁軒道。
他如何看不出,千漓雪以為千漓靜被附身了的時候,攻擊她的時候,頓了一頓,不然,她傷的,也不會這樣重。
她眼中都是恨意,一想到千漓雪,她就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只是面上悽婉,苦笑道:“你怎麼知道她不想殺我,若不是我脫離了千家,我現在早死無數次了。”
宮祁軒搖頭:“執迷不悟。”
不說千家的勢力,單單說千家主為千漓雪建造了那支勢力,都能取她的姓名無數次了,畢竟,他都不知道現在東萊,神衍大陸有多少她的勢力,不過,不會少就是了。
千漓靜淚眼婆娑地:“太子哥哥,你這是不信我?”
宮祁軒搖頭:“我信你太多次了。”
小時候,他目睹了千漓靜將千漓雪推進湖裡,不僅沒有叫來侍衛,反而因著千漓靜的救命之恩幫她掩蓋痕跡,直至千漓雪的護衛找到她,但那時已經晚了,晚太多了,才讓她昏迷了十年之久。
他與千漓靜一起,退了千漓雪的婚,雖是讓千漓雪與皇上開的口,但事實就是他做出了對不起千漓雪的事情。
她醒後,所有事情,不管對錯,他都是站在千漓靜一邊的,才讓她更加肆無忌憚無所顧忌。
以至於,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現在想來,宮祁軒有史以來,第一次生出一種名為愧疚的情緒,堵得他胸口悶悶的。
想殺人。
“去暗牢領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