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問,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李肇沒有再問,這個回答已經是答案了。的確,自己的存在就是威脅到項公,絕對是項公要拉攏或者要剷除的人。
先前上官的俘虜想必就是為了拉攏,最終他們失敗,便想到剷除吧!
這符合對立方的心裡,不過從中也可看出自己對他們的影響之大,今後的處境也堪憂。
“好了,將其押下,等候懲處。”興許是累了,嬴政擺擺手,他不想再多言,朝夕相處的重臣竟背叛於他,他心力交瘁。
“諾!”侍衛走了過來,就要押走馮去疾,馮去疾卻高聲哀求,“慢,陛下,罪臣自知死罪,但心中有些疑惑無法消除,望陛下成全,讓罪臣能死得安樂。”
畢竟是相處多年的臣子,嬴政嘆口氣擺手道:“問吧!你時間不多了。”他對臣子還是比較寬容的。
“陛下是如何懷疑到臣的頭上的?”
這個問題一出,李肇也凝神細聽。
一直有個憂慮壓在皇帝的頭上,便是反叛者,當初東巡時遭遇賊軍襲擊就判斷過必是內部出了問題,為這事皇帝也找李肇商量過,雖然不間斷地查出一些,卻都是些蝦兵蟹將,而大魚卻無法讓之浮出水面。
這是一個巨大的隱患,如果消除不了,從長期來說必定會導致大秦走向崩潰,或者這就是皇帝不顧險境也要弄出這驚天大局。
幸好,效果很不錯,大魚浮出了水面。
皇帝是個大膽的漁夫,也是個有魄力的漁夫。
從馮去疾表現來看,他隱藏得很好,好到連李肇都相信他,那陛下又是如何發現的呢?李肇也想知道。
嬴政輕蔑地笑著,道:“其實很簡單,你太平靜了,平靜到沒有一點破綻,要不是太尉,或許朕還不至於懷疑你,當然,還有李肇的功勞。”
讚賞地瞥了李肇一眼,笑意連連。
但這笑看在李肇眼裡卻是那麼恐怖,他的功勞?難道皇帝利用了他,而他不自知?突感渾身打冷顫。
在無形之中,他被算計了。
還有太尉,難道太尉和胡亥不是一夥的嗎?他又做了什麼?
“原來是太尉,看來我是載在他的手中。”馮去疾嘆息。
太尉是直接聯絡項公的人,而他只是暗中操縱人,即使暴露也是太尉暴露,而他始終在暗中。
雖同為三公之一,太尉卻受制於他,在他們的關係鏈當中,只有太尉知道他乃叛亂者,只要太尉不暴露他,無人知道他的這一層身份,但始終人算不如天算,終究是載在太尉的身上。
“你又是如何發現太尉叛變的。”
當馮去疾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卻傻笑了,胡亥繼位了之後,還有什麼能隱瞞的呢?他們自然認為始皇帝已經過氣了,他們扶持了胡亥之後就是贏了,贏了自然什麼都不必要再隱瞞。
殊不知,卻是入了陛下的甕。
他何曾又想到這是始皇帝早已布好的一個局,這個局連他自己也埋入其中,甚至還有喪國的風險,不過,也只有如此才能徹底地肅清叛反者。
他敗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