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
幾位博士捏緊拳頭,目光怨毒地盯著圖安使團的幾位文使,罵咧出聲。
“欺人太甚?不見得,此乃我圖安和大秦商量的結果,我圖安出三道題,爾等一一回答,至於論詩的內容,自然是我圖安出,何來欺人之說。”
“說吧!能不能論?如能論,便論吧!如不能,便是無法解題,爾等便是輸了,乖乖地割讓膠東郡便罷,我等也好回去覆命。”
一位文使的話語頗為不善,揶揄地望著幾人。
“你?”幾人憤怒,目光只得落在嬴政身上。
此時此刻,論與不論全靠陛下發話,如果陛下為了儲存膠東,說論,他們必義無反顧,至於那論中叛逆之言,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就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了。
就算他們不能左右,也知會造成如何後果。
在大殿之上,當著陛下的面,論出大逆不道之言,要是傳出去,國之威嚴蕩然無存,直接影響到國體,這比割讓膠東郡還要嚴重。
這一點,圖安使團能想到,博士們也能想得到,諸位大臣也斷然能想到。
如果不論,那隻能忍痛割愛,同樣會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
絕對是兩難之抉擇。
“大秦皇帝,汝之博士就這個水平,連如此簡單的詩都無從論起,我看也不過爾爾,我勸爾等還是認輸吧!免得丟人現眼。”
圖安文使的話語越來越尖刻,完全不把幾位博士放在眼裡。
當然,這話也有逼嬴政作出決定的意思。
嬴政的眸子很冷,從所未有的冷,只見他厲目圓瞪,嘴唇撅起,整個人散發著滔天怒火。
氣氛一度陷入劍拔弩張。
大秦掃六合統天下,豈容人如此侮辱。
“來人.”他要發作。
可,話音剛起,一道清脆動聽的聲音喝止了他,“父皇,就讓陰嫚來試試。”
這時,陰嫚走了出來,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和羞澀,反而變得落落大方了起來,美眸中還噙著堅毅。
“陰嫚你可有把握?”嬴政定定地望了女兒一眼,詢問,幾位博士也放下剛才對陰嫚的輕蔑之心,扭頭望來,卻露出憂色。
誰都知道這是死局,詩雖簡單,卻敢想不敢言,陰嫚能勝任嗎?
“有!”陰嫚淡淡地回應一句,對著父皇肯定地點頭,便走向圖安使團,清了清嗓子後,完全不和使團廢話,便開始論詩:
“此詩乍一看無可挑剔,美妙無比,可一斟酌,卻錯漏百出,要我論,便論之狗屁不通,不為人詩。”
不為人詩,便是不應該是人作出的詩,此乃輕蔑詩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