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前面青黃相間之物,一望無際,不,還是可以望到盡頭的,李基農兩眼驚異。
此物是什麼,看起來沉甸甸的,好像是稻穀,可不應該呀!稻穗多得有點不符合邏輯,是嗎?
他見多識廣,自然知道成熟的稻穗有多少,此刻看到的有點離譜,太多了。
他懷著好奇心走進看個究竟,一瞧,神情一震,果然,這就是稻穗,掛滿了枝頭,將整棵稻壓得彎下了腰。
“怎麼可能?一棵稻怎會結如此之多稻穀,我是不是眼花?”李基農不信,揉了揉眼睛後繼續看,沒錯,就是有那麼多。
“是不是我幾年沒回咸陽,稻穀提產了?可是,我從未聽說呀!”李基農撓著頭皮,搖頭晃腦,甚是不解。
這時,一人走過來,滿臉警惕又小心翼翼地望著李基農,他正是蕭管家。
自從稻穀成熟了之後,經常有些人到長安鄉來參觀,也不能說全是參加,有偷偷摸摸的,也有光明正大的,反正都有著一種表情,卻是貪婪。
但這些人似乎有些來頭,管家敢看卻不敢怒,更不敢將之趕出去。
所以,每當有人來時,他都警惕地在一邊觀望,並小心翼翼地應付著。
幸好,興許是少爺的名頭大,這些人雖說很貪婪,卻無人敢亂來,頂多行些偷摸手段,帶走一些罷了,但也無傷根本。
眼前這人,雖看著不似大富大貴之人,卻也不似尋常人,管家自然不敢驅趕,便悄悄探來,看到他盯著稻穗久久不離開,便走了過來。
“先生,你乃咸陽城裡人?”管家試探性地問。
李基農被背後聲音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看管家打扮,自然不認為是農人,便說:“是,應該是。”
這回答有些模稜兩可,管家警惕心更高。
“先生來訪我長安鄉是為何事?”
李基農知道自己失態,連忙道歉地說:“不好意思,在下李基農,不,李基富,打擾到先生了,我聽說侄子在長安鄉,便尋來了。”
“侄子?你侄子在長安鄉?名甚?”
李基農抱拳作揖,“單字肇。”
“單字肇?”管家微微沉吟,總感覺這個字有點熟悉,突然眼睛一大,盯著李基農,“先生你剛才說姓李?”
單子肇,李姓,不就李肇嗎?不,是少爺,此人來找少爺的?
管家小心翼翼地審視著李基農。
“當然,在下當年乃咸陽人士,大哥李念也算有名氣之人,只是後來哎!不提也罷!先生有聽說過李肇嗎?他乃在下的侄子。”
李基農直截了當地說。
“你乃李念老爺的弟弟,李肇少爺的叔父?”管家驚訝了起來,對於李肇的家世,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和了解,還是知道的。
畢竟當年的李家是大富人家,咸陽無幾人不識。
“當然!”李基農也不否認,也不覺得丟臉。當年李家沒落後,大哥李念抑鬱而死,李家受到權貴排斥,家眷幾乎被流放,他破費重資才得以不被處置,但也不得不灰溜溜地離開咸陽。
李斯這廝或許怕詬話,將李肇兩母子留了下來,才保住了李肇,後來李母被逼走,下落不明,就剩李肇一個人孤苦伶仃。
這事對一些人來說,說出來就是恥辱,但李基農並不排斥被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