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亦幾乎是火急火燎地來客房部這兒找到奚拾,見到人,一把把奚拾扯去了角落,瞪眼:“你和那個小職員在一起了?!”
奚拾就知道楊亦會是這個反應。
他淡定回:“是啊。”
楊亦:!!!
楊亦脫口而出:“你瘋啦!?”
“沒瘋。”
奚拾扯開楊亦抓自己胳膊的手:“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
楊亦壓著聲音,怒懟:“圖什麼?圖他一個月六千的工資?圖他沒錢你倒貼?”
奚拾這下聽了有些不高興了,回懟:“是啊,我就愛倒貼。”
“我倒貼我自己的錢,我樂意。”
楊亦:“……”
楊亦當晚特意到大樓前的公共停車位這邊,遠遠的,眼看著奚拾上了帕薩特,楊亦又無語又替奚拾心焦。
晚上十一點多,奚拾回來,楊亦還要再勸,兩人差點就“要不要跟一個小職員談戀愛”這話題吵起來。
奚拾往自己的房間去:“我不跟你說,我不想吵架,我的感情是我自己的事。”
楊亦脫口而出:“以後周若現的孩子上國際學校,你的孩子坐電瓶車上菜小?”
奚拾轉頭:“你能不能別這樣?”
“我哪樣?”
楊亦反問:“你還有別的朋友會像我這樣勸你為你好嗎?”
奚拾沉了口氣,不爭辯,回臥室。
楊亦大聲:“你要不要好好再看看你床頭櫃上放的那支打火機?!”
奚拾回房間,來到床邊,看向床頭櫃,上面擺的一些雜物裡,確實就有一個打火機,精緻小巧,紀梵希的,價格不菲。
奚拾當然還記得這打火機是怎麼來的——
兩年多前,他剛被調去做客房部的經理的時候,有一次查房,看到退房的客人遺落了一隻打火機。
客人已經走了,他忙給客人打電話,客人卻滿不在乎,說:“一個打火機,算了,不要了,你們自己處理吧。”
而就是這樣一個精緻小巧、客人根本不在乎的打火機,足足價值十六萬,比奚拾當時的年薪都高。
奚拾那時候才來酒店幾個月,雖每天上班接觸的都是有錢人,但對“有錢”和“貧富差距”的感覺並不深刻。
直到他撿到了這支16萬的打火機。
16萬的打火機,客人說不要就不要,那無所謂的態度,就好像遺落的不是16萬的東西,而是一毛六一塊六。
奚拾自此才切實領悟到人和人之間的巨大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