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鑑。我們是王國執法隊,多年來一直嘗試幫助貴國,實在是無能,但心意天地可證,我們不是您的敵人。我們代表了人族王國的態度,但剛才那個人是血氣方剛的軍隊統帥,說話不過腦子,我已經教訓過他了,懇請海涵。”
人魚國王深鎖雙眉默不作聲,聽到翠西附耳低語之後,極不情願的嗯了一聲。
感激之後,執法隊長保持跪姿抬起頭:“我向您鄭重承諾,波爾茨必定得到應有的制裁——削爵死刑。”
“不可復活,對吧?”
“呃?”執法隊長聽到翠西插嘴,忽然明白了什麼,“當然。王國境內任何高階牧師都不會復活死刑犯。現已著手對五巷海灣境內所有人魚族實施保護,在我來之前已經得到了許可,待資料統計完畢後,我國將對您予以經濟賠償,雖然再多的金幣也無法彌補……”
人魚國王抬手回絕,人魚們不流通金幣。幾經溝通,執法隊承諾會摺合成具體實際支援給仍願意留在岸上的人魚族。
你坐在旁邊,聽著看著——好犀利的交涉能力!王國賠款?明知道人魚國度不流通金幣也不需要岸上的絹布礦產,就算真的賠還不是抄了波爾茨的家來填賬?仍願意留在岸上的人魚族?那能有多少!估計超不過五十,四十人都是往多了說。幾句話,少量賠款就把盛怒到當庭殺人的人魚國王擺平了。
最重要的是,侯爵之子這麼一鬧……可能是因為「誠實之域」的影響嘴漏說了種族歧視的宣戰,這可是大事……之前取消的「某個協議」又可以再度實現了,只不過協議已經變成了脅迫。
如今原告不在了,主推你有罪的旁審也被打昏了,主審更是連連致歉。審判?再也進行不下去了。
你坐在旁邊,默默看著兩個國家之間的交涉正在順利進行。港也不封了,戰也不開了,氣也不生了,誰特麼說的人魚族全是冷血無情的生物,簡直是善良到骨子裡了,這都能哄好?老漢臉上的怒容已經盡消,居然還在說什麼——那就好,其實我們也不願意發動戰爭啊。
……亞人種的腦子實在是……
人魚心真大。
真公主給你擦了好幾天的浴池和地板,還差點被你睡了;翠西眼看小凱爾劈腿離去,依然痴情追隨;翠西她哥都被軟禁幾年了,居然還跟其他村民一樣高喊岸上真好。如果換成精靈族,估計早就高傲的嫌麻布髒了,嫉妒心作祟黑化追殺小凱爾,一輩子也不願意再來城鎮。
執法隊重新走回高臺,輕咳幾聲:“剛才說法哪裡了?「全力支援暴動」對吧?嗯,經查實是苦於歹人迫害的人魚族為了自身以及廣大受苦奴隸、貧苦人群掀起的正義討伐。冒險者公會會長深明大義,實乃維護王國兩項重大新律法——反奴隸制和反亞人種歧視——的堅實擁護者!我會申請,予以您褒獎!大大的褒獎!”
你扶額,剛才話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執法隊長看向兩個守衛隊長:“當然,你倆剷除黑惡勢力也是大功一件,尤其是古城的大人更是千里奔襲,豪邁沖天,王國正值危……呃,用人之際,靜待佳音吧。”
倆守衛隊長都樂了,尤其是古城的,他可是名利雙收,「微港珠」主要是搞走私的,這一戰他委實抄家抄得流油。
一高興,順勢也為你開脫:“懇請執法隊明鑑!我們當時與冒險者公會並肩作戰,流血流汗,可以證明他們絕對不是「勾結黑惡勢力」!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沒錯。”本地守衛隊長也說道,“據我們的情報,海岸和涯底的兩股黑惡勢力是臨時支援起義的,若是說與冒險者公會勾結才一兩天,只能說他們被正義感動突然醒悟……不,被冒險者公會感化才對!對。”
是麼?
嗯嗯,
執法隊長敲敲木槌:“既然守衛隊剿匪有功,那麼共同作戰的冒險者公會當然也有功!理所應當的,之前的指控「擄走人魚村民」全是誹謗——正相反!這可是救出人魚族的大功一件!至於波爾茨之罪,先全國通緝,稍後再慢慢審。”他顛顛得跑下來,攙扶著老漢,露出春風般的笑容,“陛下消消氣,事情都已經出了我們只能盡全力彌補,盡全力!走走走,我帶您去親眼視察執法隊工作,有什麼不滿意的您儘管當場提,當場提……來人!給陛下和給位人魚國度的大人們打傘,沒看下雨呢嗎!”
庭衛們聽罷一怔,去哪裡找傘?人魚還怕雨淋??
你突然揪住執法隊長的披風,問,審判結果怎麼著了?
“哦,那個啊。一切以王國利益為重,你的褒獎等等自會下來。還有,這兩件黑信你自己留著吧。”說著,執法隊長一邊攙扶著人魚國王一邊扔給你兩封黑信,“我現在正式宣佈:冒險者公會會長兩項罪名指控無效,兩項罪名純屬誣告,六項功勞功績甚偉,待請示之後擇日褒獎。啊,陛下,注意腳下。”
你眼看著人魚國王、執法隊、翠西離去,眼看著守衛隊長和議員離去,稀稀落落的旁聽者和庭衛離去,低頭看著手中的兩封黑信。
第九項是「引發天洪海嘯」,誣告全都因為你干擾儀式所致。人魚國王到場,後來你才知道海嘯是由十幾位高階祭司發力,這封黑信一出手就等於指責人魚國度摧毀五巷海灣城鎮設施,斷不能當庭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