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沒什麼人光顧的屋子，哪怕是有人專門負責打掃也難免少了幾分人氣。
尤其是這會屋子裡面那些充滿回憶的玩具已經盡數被移了出去，替換成了冷冰冰的復健器材，越發使得這屋子看上去冷清的厲害。
蘇雅言從進屋開始就一直關注著霍塵寰的反應，見他除了有些恍惚外倒是沒露出什麼排斥神色，微鬆了口氣。
“這間屋子裡面的東西，我都讓張伯挪到隔壁房間了。等你好了，我們再把它們移回來。”
霍塵寰聞言神色才有了些許變化，搖頭道：“不用了。”
“為什麼不用了？”
“人都不在了。”霍塵寰微垂的睫毛顫動了一下，“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你不是，但是以後我們家還會有別的小孩子。”
霍塵寰愣住，意識到蘇雅言這話的意思，聲音也跟著啞了許多：“別的……小孩子？”
蘇雅言小臉微紅，微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總會有的。”
回應她的是屋內長久的寂靜，就在蘇雅言以為這茬就這麼過了之時，便聽得耳邊突然傳來霍塵寰低沉的笑聲。
蘇雅言渾身一震，一抹嫣紅也跟著飄上了臉頰。
這樣的窘迫並未持續太久，蘇雅言深吸了口氣，靠在霍塵寰的輪椅旁，輕握住他的手，將話題拉回到最初。
“你媽媽一定是個很溫柔，很溫暖的人。”
霍塵寰眼中的笑意還未散去，柔聲糾正道：“是我們的媽媽。”
“……嗯，我們的媽媽。”
霍塵寰沉默片刻，驀的給出了一個讓人吃驚的回答：“你跟她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