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微笑一聲,打破了這略顯尷尬的局面。
他指著身旁的人說:“他叫張鉞,斧鉞鉤叉的鉞。鉞啊,這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鍾遠。”
兩人握了一下手,鍾遠感到張鉞手掌很厚,而且還有硬硬的繭。直覺告訴他,這人不是練武的就是當兵的。
果然,白老繼續說道:“張鉞是武術世家,他爺爺和我是故交。這孩子從小習武,後來當了特種兵,還拿過國際特種兵比賽的冠軍。
可惜,他母親早亡,父親身體又不好,病倒之後,他放棄了大好前途,回老家照顧老人,直到他父親離世。再後來,他爺爺把他推薦給了我,就一直在我身邊做事,也有幾年了。這孩子不僅身手好,頭腦也精明,年紀輕輕卻不心浮氣躁,我很是喜歡啊。”
說完這些話,白老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喜愛之心溢於言表。
鍾遠可沒心情感慨什麼,他心裡其實一點底都沒有。自己把錢準備好了,可眼前這古稀老人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救人。
不過,擔心也沒用,他面色一正,說道:“白老,張兄弟,咱們來日方長。現在時間緊迫,我來說一下具體情況吧。”
白老和張鉞對視一下,略一點頭,然後同時看向鍾遠,示意他繼續。
鍾遠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首先,小姑娘在電話裡只說了七個字,大叔,聽他的,救我。她是個很機靈的人,所以我覺得她沒有說‘聽他們的’,那麼對方極有可能只有一個人。而她喊出‘救我’的時候,並沒有歇斯底里,而是很堅定的語氣,說明她判斷自己是很可能會得救的。接下來就需要我們想一個萬全的對策了。”
“嗯……”聽完鍾遠的描述,白老和張鉞都安心了一些。張鉞眼睛一轉,說道:“如果這小姑娘真的像鍾遠兄說的那麼聰明,那麼他叫你‘大叔’,應該也是故意的。”
“哦?”這次輪到白老和鍾遠一起看向張鉞了。
張鉞並沒有在意他倆的目光,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首先,親戚的話不會這麼稱呼,只有對不熟悉的人才會這麼叫,可是,她又是在表示你是可以為了救她而拿出五十萬現金的人。那麼,不是親戚而又可以如此對她的‘大叔’,綁匪對多半會覺得你們是很親密的那種關係吧……”
“行了行了,別說了”,鍾遠急忙打斷了他的話,他想反駁,卻也覺得張鉞說的有道理,並且,他也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的頭腦有了一些欽佩。這小小的細節,他都能瞬間捕捉到,且分析的簡單明瞭,白老對他的喜愛也就不難理解了。
看到鍾遠也沒有繼續說話,白遠山眯著眼,緩緩說道:“嗯嗯,現在看來,我們最好的辦法,也就是等綁匪聯絡我們了。如果他真的是一個人,那張鉞還真是大材小用了呢,哈哈哈。”
鍾遠張大了嘴巴,愣在一旁。這麼緊張的時候,沒想到這老爺子居然還開起了玩笑,張鉞也在低頭傻笑,而且,這兩個人似乎完全沒有考慮到報警這個選擇。
看著兩人胸有成竹的樣子,鍾遠真不知道是該放心還是該更緊張。
這時,鍾遠的手機響了,陌生的號碼。鍾遠按了擴音,電話裡果然傳來綁匪的聲音:“錢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雯雯安全嗎?“聽了剛剛張鉞的分析,鍾遠也故意很親密地叫著女孩的名字。
“前門星巴克,一個人來。”說完這幾個字,綁匪便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