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遠來到了bj。
他不是第一次來,但這次卻和以往的心氣截然不同。
他沒有直接去找白老,而是先找了個酒店住下,打算閒逛兩天。原因很簡單,以前來多數是為了生意,沒時間玩,總覺得以後有的是機會。
現在是因為他預感到,再不好好逛逛首都,以後可能真的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閒心了。
夜晚的後海很熱鬧,散步的人群,唱戲的大爺,各式各樣的禮品店,還有飄來的滷煮的味道,讓鍾遠盡情感受著人間煙火。他在路邊吃了點小吃,烤串,糖葫蘆,也不管搭不搭配了,走累了就找了一間偏僻的小酒吧,在最隱蔽的位置,點了最便宜的酒水套餐,聽歌手慢慢唱著民謠。
正當他喝下第二瓶啤酒的時候,酒吧裡的人開始多了起來。
這時,他斜對面的一個小圓桌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個留著短髮戴著棒球帽的女孩,樣子很普通,戴著一副大大的眼鏡,足足遮住了半張臉,此時正在跟服務員不耐煩地爭吵著。
看著她桌上那一瓶喝乾了的啤酒,以及與酒吧格格不入的大號的膝上型電腦,他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只聽服務員說到:“小姑娘,你一瓶啤酒在我們這坐了三個小時了,把我們這當成咖啡店了吧?你看這人越來越多,我要做生意的,要不你再點點兒啥,或者讓別人拼個桌?”
那女孩也毫不示弱,理直氣壯地說到:“你們這一小瓶啤酒,最便宜的也要80塊,暴利呀。沒人的時候讓我進來消費了,現在人多了就趕我走,還有王法嗎?”
這時候酒吧的經理急忙跑過來說到:“不不不,你可別瞎說,我們也沒說讓你走啊。可是你看看,這麼多人沒位置,你也知道這地方房租貴著呢,你也體諒體諒我們啊。”
女孩看了看四周,感覺自己再獨佔一個小桌的話,確實有點尷尬,但是就這麼走了,還有些不甘心認輸。
這時候,鍾遠走了過去,笑著說道:“姑娘,我那個小桌剛好能坐兩個人,你看,還有地方可以充電,要不,你過來坐?”
姑娘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鍾遠又轉過頭對酒吧經理說:“我那桌再加一瓶威士忌,再來點果盤,零食啥的,你看著上吧。”
經理滿臉堆笑:“誒呦,謝謝您了,這樣,果盤算我們送的,哈哈。”說完,轉身看向女孩,等座的客人也看向女孩,滿懷期待。女孩覺得面對這種情況,這應該是最好的臺階了,於是微紅著臉,抱起電腦,一聲不吭地搬去了鍾遠那桌,連經理那聲意味深長的“謝謝理解”也假裝聽不見了。
鍾遠回到座位上,也沒說什麼。他先拿出手機,訂了一張第二天參觀首都博物館的門票,然後就自顧自的喝酒聽歌,彷彿對面的女孩不存在。
就這樣過了大約半個鐘頭,還是那女孩沉不住氣了,把電腦一合,盯著鍾遠問:“大叔,你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