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們……”風墨雨欣喜地想要說出“姑娘,我們又見面了,話還沒說完就被銀玄打斷,“王子,我們第一次見面,對張家之事有什麼要問的,民婦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銀玄微微地向風墨搖了搖頭,風墨雨心領神會便轉了話風。
“姑娘這次撒石灰的做法很好,有效防止了腐壞的屍體對水源的汙染,張家上下登記在冊的二百六十九口人,其中二百六十八人都成了死人,唯有張家大小姐沒了蹤跡,本王就是想問問醫女,你們在撒石灰當天可有看到過張家大小姐?” 風墨雨話說得很官方,卻是滿眼柔情地看著銀玄。
如果銀玄和風墨雨是王八對綠豆看上了眼,那麼風墨雨柔情似水的眼眸就是勾起地火的天雷;可惜,風墨雨那腔似水柔情註定要付之東流,銀玄垂下了眼,不去看他,看著地面,十分恭敬地回答“回稟告王子,看見了,她房間裡的石灰正是民婦撒的。”
“那時她可有死去?”風墨追問。
“沒有。”銀玄回答的乾脆。
“沒有死去,那你為何要去她房間裡撒石灰?” 風墨繼續追問。
“我進她房間時,並不知道她是生是死,當我看到她還活著,卻無法動彈也無法說話的時候,我想她離死也不遠了,於是就在她的房門外撒下了石灰。”銀玄依舊垂著眼。
“醫女可願陪本王去一趟張家大院?”風墨雨本來是不打算去張家大院的,張家二百多口人現在只剩下一個張家大小姐不知所蹤,一個女子翻不起什麼浪來,風墨雨只是想找時間,單獨和銀玄聊聊天罷了。
“可以,我可以陪王子去,且容我出去和家人交代兩句。”風墨雨沒想到銀玄會不問緣由,回答的如此乾脆,心裡是一陣歡喜,很紳士地向銀玄點點頭,“醫女請便。”
銀玄出了房門,便看到焦急等待著她的金陽和春青他們,她向他們走了過去。
“銀玄,是怎麼回事,他們可有難為你?”夏彤焦灼地問。
“沒有,他們沒有為難我,他們對我撒石灰,防止屍毒危害村民都很認可,我要陪著大王子去一趟張家大院,春青、夏彤,你們先帶著廣生去山裡採藥,金陽,你就回醫竹樓,寫張告示放在村口,說我今天有事無法接診。”
因為上都來人是大王子,所有來看熱鬧的村民都攔在了村長家的院子外面,包括金陽、春青、夏彤和廣生,只有銀玄一個人去了房裡回話,金陽現在還不知道,上都來的大王子,就是那個拿著臭豆腐想要討好銀玄的那個傢伙。
金陽回答道:“好的,玄兒我這就去。”金陽同春青他們向醫竹樓的方向走去。
銀玄又回到了房中聽從安排。
“醫女和我坐一個馬車吧,我有些關於屍體處理的細節問題還想和醫女商討。”風墨雨沒問銀玄願不願意,就安排了銀玄和他坐同一輛馬車。
“這……”銀玄有些猶豫,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她一個有夫之婦和一個陌生男人坐同一輛馬車不好。
風墨雨看出了銀玄的猶豫,說道:“本王的侍衛千落染也同我們一個馬車,落染常年陪本王東征西討,正好也向醫女學習學習如何處理屍體。”
千落染雖是女兒身,卻是風墨雨身邊的一個一品帶刀侍衛,功夫了得,一身戎裝巾幗不讓鬚眉。
得知千落染也同一輛馬車,銀玄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畢竟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人言可畏,這些個道理銀玄是懂的,村裡啥都好,就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平時沒事就喜歡聚到一起擺龍門陣,銀玄不想給那些人留下話柄。
再說,怎麼聽那大王子的話,好像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專業處理屍體的了,聽著還有些瘮人,萬一以後那家村民家死了人,也叫我去處理屍體怎麼辦,還是在這裡說清楚的好。
“大王子,銀玄是醫女,也只是組織了一些人在張家大院撒了些石灰,防止疫情發生而已,那張家大院裡的屍體,銀玄從未碰過,銀玄更不會處理屍體。”銀玄欠身解釋道。
風墨雨也覺得自己找的理由太蹩腳,重新解釋道:“嗯,本王覺得醫女能第一時間想到給那些屍體撒石灰,防止疫情產生,說明醫女是個心細之人,醫女又是最後去過現場的人,本王也只是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