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穆長卿洗澡用時最長的一次,洗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出來,衝了又衝,洗了又洗,抓了又抓,恨不得把面板給抓破。
要不是陸沐歌阻止他,他還不想停手。
洗完澡,兩個人坐在榻榻米上,陸沐歌親自給他倒水拿藥,看著他乖乖把藥吃了,才把心放下。
穆長卿的手被梁洛洛給抓出了幾條血痕,剛剛回家的時候還在流血,現在被水這麼一泡,邊緣的皮肉都有些泛白了,很是難看。
陸沐歌細心的給他上著藥,一邊塗一邊輕輕吹著氣。
“疼麼?”
穆長卿的一雙眼始終都落在陸沐歌認真的小臉上,哪兒還顧得上到底疼不疼,即便是真的疼,他也因為心裡太甜感覺不到疼了。
他說:“不疼。”
“你也真是的,給她點教訓就算了,把自己弄傷不值當。”
“其實我自己沒什麼感覺,那一刻,她突然撲過來,我沒能及時躲開,然後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整個人就麻了,不會動了。”
陸沐歌好奇的問:“身體不會動,那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噁心,很噁心,一想就頭皮發麻。”
雖然穆長卿這麼說,陸沐歌還是不能理解。
便揶揄道:“穆總,潔癖是病,得治,知道嗎?”
“不想治,這樣挺好的。”
陸沐歌頓了頓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看著穆長卿,眼睛一閃一閃的。
“怎麼了?”
陸沐歌說:“穆總,我突然有些相信你之前所說的話了。”
“什麼話?”
“你說你也不知道小白的媽媽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跟誰在一起過。以前你就算說一百次我也不信,現在嘛,有百分之七十相信了。”
“還剩下百分之三十呢?”
“小白的存在就是那百分之三十,畢竟小白是活生生存在的,他又不是孫大聖從石頭裡蹦出來,他是媽媽生的,不是嗎?”
穆長卿點了點頭,“嗯,小白是媽媽生的,快了,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他的媽媽到底是誰。”
穆長卿在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把目光聚在陸沐歌的臉上,而後,她臉上一閃而過的那一抹失落被他捕捉到了。
她不經意的一個垂眸,讓他心疼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