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顏被江欒囚禁在一幢城郊的別墅裡整整一個星期,江欒性格脾氣都極為古怪,所以就連別墅的裝修都怪里怪氣的,只看得到三種顏色:黑、白、灰,就連玫瑰花都只插白色的。
還有一種顏色,就是紅色,特別鮮豔的那種血液的顏色。
江欒除了賺錢的本事,繪畫的造詣也極高。
別墅裡牆上掛著的,全都是他自己畫的畫,但同樣都是以黑白灰色為主的,其中夾雜著那麼一兩幅是以紅色為主。
如果單獨看一幅畫,看不出什麼稀奇,只會覺得畫家的風格獨特,畫風詭異,是少有的畫畫奇才。
可這麼多詭異的畫在一起,再加上這座房子,只會讓人覺得無比的壓抑,壓抑到無法正常呼吸。
就像是人之將死,靈魂提前掉入到無間地獄一樣。
跟江欒在一起的這一個星期,紀清顏生不如死。
每天,江欒不但會逼她吃下讓她永遠不能懷孕的避孕藥,還會無休無止的折磨她一千次、一萬次,剩下的時間,她不是處於昏睡中,就是處於拿著手機無聊的發呆之中。
叮咚——
一條熱門短影片推送點亮了紀清顏的手機。
紀清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鬼使神差的點開了那一條“看,這就愛情!”的短影片,結果看到的,是穆長卿跟陸沐歌當街接吻的畫面。
紀清顏從床上彈坐起來,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那條影片,指尖扣入掌心,指關節泛白。
她緊緊的捏著手機,表情從難過到震驚再到逐漸失控。
“啊——”
刺耳的尖叫聲音打破了別墅的寧靜。
紀清顏把手機重重扔在不遠處的牆上,砸得粉碎。
聽到聲音,正在隔壁書房工作的江欒緩緩的走了過來,陸沐歌和穆長卿的小影片在各大短視線app上被網友們瘋轉的沸沸揚揚,他甚至比紀清顏還更早的知道這件事。
但他沒有作出任何的反應,只是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那裡,安靜的聽歌,安靜的吃飯,安靜的和喝酒,安靜的想著他跟陸沐歌在一起的那些記憶。
開啟主臥室的門,一隻古董花瓶就朝他飛了過來,他一個閃身,花瓶應聲落地,摔成無數片不值錢的辣雞。
紀清顏是真的瘋了,早在江欒來之前,她就已經砸了房間裡的很多東西。
江欒最得意的畫作,江欒的古董,江欒的房間裡一切的一切,只要能拿得動的,通通成了紀清顏發洩的物件。
看著如此這般的紀清顏,江欒也不心疼,就這麼安靜的倚在門邊,看著紀清顏繼續這麼鬧下去,砸下去。
直到滿屋子被她弄得破敗不堪,她才累得摔倒在地。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隨著第一顆珠子的掉落,其他的就掉個不停。
“瘋夠了?”江欒半垂著眼,眸底散發出幽冷的紫光,不淺不淡,不緊不慢的問道。
紀清顏有些呆滯的抬起一雙算得上漂亮的淚眼看向江欒。
“你到底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你到底要把我折磨到什麼時候?”紀清顏大吼出聲,質問江欒,“你既這麼恨我,為什麼不一槍弄死我?為什麼要讓我在這個世界上這麼痛苦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