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穆長卿來說,今天無疑又是渾渾噩噩的一天,一點生氣都沒有,從早上一睜眼到晚上,除了工作便還是工作,除了上班便只有上班。
半個月過去了,他的手機依舊沒響。
他本來已經夠難過了,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特助卻還總是無情的嘲諷他說:“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無媽的孩子像根草,大白有了媽基本是不會再要什麼粑粑了,爺您就死了那條心吧,雖然您不願意聽,但我還是想說,大白不要你了。”
事情會變成這樣,穆長卿一早就知道,只是他真的沒想到大白竟會如此絕情。
好歹他也養了它這麼多年,他這個粑粑怎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想想這些,今夜,他又該失眠了。
自大白去了陸沐歌那裡之後,穆長卿沒再回過郊區的別墅,一直住在雙子塔頂樓的空中別墅裡,洗過澡之後,他像往常一樣披著浴袍,站在厚重的落地窗邊瞭望著這座燈火燦爛的城市。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酒和煙成了他的標配,如果沒有這兩樣東西,這些年他恐怕一天都活不下去。
世人都說煙跟酒不是什麼好東西,會上癮,還難戒。
可對他來說,真正難以戒掉的是心底深處的那個人。
五年來,每個午夜夢迴,他沒有一次不是被夢給嚇醒的,夢裡反覆出現的,是那個逝去的小生命,是那個小小的沒有一絲感情的葬禮,還有陸沐歌冷漠離開時的眼神。
這五年,他害怕自己睡不著,因為醒著的時候,他便再也看不到她的臉。
但他也害怕睡著,因為夢見她的時候,他的心就會止不住的發疼,疼到難以呼吸,疼到生不如死。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他一定會先找到她,然後告訴她,他愛她。
可惜沒有如果,人生也不可能重來……
就在穆長卿新開的酒喝了快半瓶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