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陸沐歌自嘲的笑了笑，端起酒杯晃了晃，杯子裡的液體在燈光下散發著妖冶的紅光，“從見到他的那一秒鐘開始，我所有的偽裝便都崩塌了。”
“你還愛他？”
賀一舟的聲音終於衝破了喉嚨，只是每個字都會牽動著他的心，扯得生疼。
“愛？愛是什麼？”
“如果不愛，你怎麼會被他牽動了情緒？”
陸沐歌笑了笑，眼底透出絲絲的無奈，“他，是我的血液，是我所有的曾經。”
“……”
“曾經，我所有的悲歡喜樂都是他，不管他如何對我，我記憶深處的那個人，都是他。他是我的最難以忘記，傷痛也好，開心也罷。他就像是我身體裡的血液一樣，只要我還活著，他就會一直存在，永遠不會消失。”
“……”
“你問我是不是還愛他，我真的不知道。也許你不相信，也許你會覺得我賤，覺得我矯情，但這確實是真話，我沒必要騙你！”
“小九，我不准你這麼說你自己。”
陸沐歌端起杯子跟賀一舟輕輕的碰了碰，臉上的笑意明顯比方才柔和，“七哥，你沒有經歷過刻骨銘心，很難理解我剛才說了什麼，但我相信，七哥總有一天會遇到一個屬於你的刻骨銘心，到時候你會認可我所說的話也說不一定。”
刻骨銘心……
他現在就已經痛的難以呼吸了，哪裡還有什麼刻骨銘心？
“你已經原諒他了嗎？”
陸沐歌微微的搖了搖頭。
“對我來說，他，只是不愛而已，並沒有對我做過什麼，既沒有錯，又何來的原諒？當初，一心只想嫁給他的人是我，沒照顧好肚子裡寶寶的人也是我，丟下父母弟弟遠走高飛的人還是我，從始至終，他沒有逼過我任何一件事。你們愛我，站在我這一邊，才會覺得是他對不起我，是他錯了，可是，他到底做錯了什麼？錯在他不愛我麼？如果不愛也有錯的話，那這個世界是不是誰都有錯，誰都要對愛他的人說上一句對不起？”